伊斯兰党代表大会近日在吉打州举行。根据媒体报导,共有3万人齐集会场,而伊党选举主任,也即是吉打州务大臣莫哈末沙努西在大会上扬言伊党放眼在下一届大选参选80席,要赢得40个国席,也放眼在28年后伊党能诞生第一位首相。
先不算伊党实现目标有多少机率,且让我们为伊党把脉,看看它是否能达成目标?
从222个国席中,伊斯兰党的势力集中在西马的东海岸(包括吉兰丹、登嘉楼和彭亨)和吉打州,在其它州不占优势。
以伊党曾操控的国席来看,它的最高纪录是占有27席(1999年的大选,因安华与马哈迪闹翻,导致安华与伊党及行动党联手抗衡国阵,结果伊党走向议席的巅峰,安华的公正党只赢得5席,行动党也只能保有10席)。
在那一年,马哈迪领导的国阵拿下148席,超过2/3优势,主要是华人没走向反对党,但也因之被崛起的伊党不断施压,要马哈迪公布他的伊斯兰大蓝图。伊党也控制了吉兰丹和登嘉楼州政权,通过伊刑法向马哈迪进逼。其结果也导致行动党在2001年退出反对党组成的替代阵线(替阵)。
因为反对党的内讧,造成2004年的大选反对党各行其是,选举成绩一落千丈,其中伊斯兰党只剩下7席,公正党只剩下1席及行动党12席。反观国阵大胜,共拿下199席。刚巧这一届的大选由阿都拉领军(马哈迪退休),他意气风发的心态也让他在2008年的大选尝到苦果(大意失荆州)。
这也主要是安华从中促成的。在2008年大选,公正党拿下31席,连同行动党的28席及伊斯兰党的23席,合成82席,与国阵滑落成140席形成两线制的雏形。更甚者,反对党组成的人民联盟(民联)也夺下吉打、槟城、吡叻、吉兰丹及雪兰莪州政权。除了吉打与吉兰丹归伊党占优势外,甚至连吡叻州也一度归伊党人担任州务大臣一个时期。
有了2008年大选的教训后,上位的纳吉在2013年大选时改变战略,夺回了吉打和吡叻州政权,也稳住了国阵在国会的势力(以133席对民联的89席)。讵料,伊党突决定与行动党断交(2015年),随后又与公正党断交(2016年),整个政局又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伊党获利
在马哈迪倒向反对党组成的希望联盟(希盟)后,不与其他政党合作的伊党只得单打独斗。在2018年的大选时,伊党主席哈迪阿旺甚至扬言伊党在2018年的大选中将成为造王者,它将胜出40个国会议席,而必将被其他政党争取合组政府。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一年的大选由反对党组成的希盟已有足够的议席(共122席)跃居成中央政府,而伊党只胜了18个国席,不受希盟所重视,也不能期望在政治的隙缝中得利,只能屈居反对党,等待奇迹的降临。
果不其然,在2020年时,突然天掉馅饼,在慕尤丁大力推动下,在阿兹敏的背叛公正党及巫统的配合下,一场夺权的“喜来登政变”发生了。这刚巧给伊党带来新机,因为它所拥有的18个国席正是慕尤丁的土团党在组成中央政府时所要的席位。在讨价还价下,伊党搭上顺风车,成为联合政府的一员,合共有3名部长及5名副部长,且有特使之委任(如阿迪阿旺担任中东特使)。
由慕尤丁带头的新政府或称为国盟政府,后来又改称国盟-国阵政府,再下来索性于2021年把慕尤丁拉下马,换上巫统指定的依斯迈沙比里出任新首相。这种从希盟到国盟,再回到国阵的政治,说明了马来西亚保守势力依然强大,改朝换代都是幌子,到头来还不是回到从前?
对伊党而言,除了历届大选都未能称心如愿外,其路线也是备受争议的。
其一,伊党坚持落实伊斯兰国目标,但马来西亚的马来民族及伊斯兰教徒综合起来约60-70%,没有达到宗教至上的必要;尤其是东马人民及非穆斯林不大能接受伊党的保守政策。
其二,即使伊党在80年代参与的大选,但无法实现心愿。因此沙努西的28年后由伊党人出任首相仍是一厢情愿的说法,在各民族有不同的信仰下,若用宗教治国,其失败率将非常高。
其三,在2010年时,伊党成立“非穆斯林大会堂”类的组织,希望争取华社的支持,但无法达成。在最近哈迪阿旺又重提他仍不明白为何行动党的印裔候选人可以在华人较多的选区胜出,而伊党候选人不能呢?说穿了这就是伊党的路线问题。
如果不是在慕尤丁当政时委伊党人出任沙巴州议员,伊党在东马恐怕会维持零席位。
其实,问题不在于伊党有没有“非穆斯林大会堂”组织,而是它是否愿意放下身段,不用宗教干预政治,否则争议是没完没了的。只要伊党一日不改其宗教政治路线,它将无法在未来的28年推出首相候选人,因为多元的社会不需要如同阿迪阿旺指控非穆斯林是贪污之源的荒谬言论,这样的偏见人物又如何公平治国?
因此,伊党的宗教至上论在80年代发出火花,及后的力争上游,依然是白费心机。为此,伊党若要成为国家的支柱,它必须放弃宗教治国论,否则伊党的明天不会是一片晴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