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8月31日)是马来西亚独立65周年,但除了近日马来西亚的羽毛球双打谢定峰与苏伟译夺得世界羽球锦标赛冠军值得庆贺外,似乎没有大礼物献给国家65岁华诞,反而是我们在惨淡愁云中迎来一个不寻常的国庆。
马来西亚的国庆日从一开始就是东西马争论不断,甚至吵个“天翻地覆”,这是因为马来亚在1957年8月31日取得独立时,自然地成为西马人民欢庆的国庆日。但马来西亚则是在1963年9月16日才成立,也被东马(沙巴及砂拉越)人民视为独立的日子,而不是8月31日。正因为双方都没有错,直到2009年才被前首相纳吉列9月16日为马来西亚日,也是法定公假,才平息这个争议。
严格来说,马来西亚的建国日定在8月31日是不会被改变的,但这个日子又与东马人民扯不上关系,也就有了马来西亚日的出现,算是两个“国庆”,同样是公假,皆大欢喜。
其实从一开始,东马人民就觉得他们受到不平等的对待,事事都以西马为主。其中最让东马人刻骨铭心的是在1976年时,国会通过修宪将沙巴及砂拉越列为马来西亚的其中一州。这意味著沙砂加入马来西亚的身份和地位只是一个州属,没有特权,也不具特殊地位。
但如果查阅1963年拟定的马来西亚协议书中,就不难发现东马加入马来西亚是被视为一个实体,而不是一个州。其真正的秩序是马来亚联合邦(共11个州组成),与新加坡、沙巴及砂拉越,共四个实体(或邦)组成马来西亚联邦,而不是后三者以州的身份加入马来亚联合邦。
这是在英国的授意下,组成的马来西亚联邦,因而有了三份马来西亚协定的签署(一份是新加坡,它保有移民、劳工及教育的自主权;第二份是沙巴,共有20点,它保有移民及劳工的自主权,及第三份是砂拉越,共18点 ,也保有移民及劳工自主权)。
虽然马来西亚成立后只有一套完整的宪法,但也没有否定三份协议的签署。直到1965年8月9日新加坡退出马来西亚成为独立国家后,它与马来西亚签署的协议乃告作废。不过沙巴与砂拉越的两份协议依然生效;更进一步,东西马的教育也归中央管治成为同一个体系, 这就是为什么东马有国民型学校也有独立中学,与西马大同小异。
即便东马人民对西马的政治权力过大有所不满,但也因文化与经济上的落差而不得不忍气吞声。毕竟自从新加坡脱离后,沙巴及砂拉越就觉得失落和无助,没有大哥在指引,只能在适当的时候发发牢骚。当然,去年东马的沙巴和砂拉越已通过国会修宪恢复原来“邦”的地位,但东西马的情况又改善了吗?
民心变化
无论如何,政局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著民心的变化而改变的。举例来说,在2018年的大选,因为国阵在西马失掉许多席位,只剩下79席(巫统占有54席),让位于新崛起的希盟(计公正党47席、行动党42席、土团党13席及诚信党11席,凑成113席),再加上民兴党的8席及独立人士的1席,一共122席而执政。
后来又有国会议员从巫统跳槽到土团党,遂使到土团党议员人数大增。但是在2020年时,因希盟的内讧造成土团党脱离希盟而转向巫统合作。这一加一减又改成土团党与巫统及伊斯兰党合作。这就是说,一场“喜来登政变”彻底再改变时局,土团党跃居老大,由慕尤丁担任首相。然而好景不长,不过是一年有馀的时日,在2021年又改成巫统的依斯迈沙比里出任首相。
这也是刚担任一年首相的沙比里面对的棘手问题,要么提早大选,由巫统排阵;要么就得不到巫统当权派的支持。巫统认为沙比里的角色已演完了,正可让位于巫统真正操盘手接位。
这之中最可能上位的人选之一,就是被判监入狱的纳吉,前提条件是,纳吉及早被特赦。因此,巫统一旦在来届大选大胜,一般认为纳吉很大可能获特赦,要不然阿末扎希就要上位了。虽然阿末扎希也是官司缠身,但政局的变化也会影响到人事的安排。
我国今日面对的问题,就是政治上的分裂及宗教上的偏差,这又使人想起伊党主席哈迪阿旺近期的种族性言论,十分偏激和反动的。他说,非穆斯林及非土著是贪污腐败之源。这种缺乏根据的言论不但伤害了非穆斯林及非土著,而且也被视为有政治目的的中伤。
当马来西亚不能清除政治上的种族和宗教之分时,奢谈马来西亚新方向是过于主观和偏离现实的。尤其令人纳闷的是,独立65年了,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改变人的种族思想和宗教精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