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府失能的情况下,受影响的人并非只局限于个别种族或群体,因此挂白旗运动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它创造了一种休戚与共的感觉,笔者认为现在看来至少能有两项影响。
首先是人们对政府的期望会降低。经历了政党轮替以后,我们对于在野党的观感其实已经大不如前,在这个时候与其放任国家政治崩坏和右倾,还不如发动民间运动,让人们互相帮助,既可打破右倾组织和部分政党刻意营造的族群对立和民粹情绪,也可体现人民团结的力量,告诉人们其实仰赖自己的力量比迷信政治领袖更为有用。
其次是打破对中产阶级的刻板印象。我国一直以来都忽视中产阶级所面对的问题,在白旗运动风潮刚刚兴起时,一些报章便报导有人开豪车、住豪宅却要挂白旗和领取食物银行的物资,导致不少网民对这些人表达了不满和嘲讽。这是我们对中产阶级最大的误会,以为他们都是生活无忧之人,但实际上他们是被政府所忽略的群体。
国家提供给中产阶级福利本就稀少,在受疫情打击之前早已逐渐萎缩,疫情之下更是雪上加霜。我们应该体谅他们,同样关心他们所面对的财务周转困境,而不是只看他们外表光鲜亮丽就觉得他们正抢夺穷人的福利。我们务必谨记这场运动中应该受到批判的对象绝对不是放下自尊求助的人。
对中产阶级的刻板印象不只是我国独有的现象,在白旗运动下可以曝露中产阶级的难处,让这个现象获得改善。不带任何刻板印象地去帮助需要的人,无论他是什么阶级,也不论他是什么种族,这对于白旗运动中所创造的休戚与共精神是非常重要的。
网络发起的自救运动
白旗运动毕竟不可能持久下去,但它能为社会留下一些遗产,帮助我们改善这个社会。笔者希望白旗运动中体现的人民互助精神能够不断地传播下去,期望民间仍有馀裕的人能够帮助那些已经无法继续生活的人,延续kita jaga kita的精神。
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了解到,白旗运动终究只是一场以网络为主要根据地的自救运动,有朝一日聚光灯不再,人们对这种互助精神感到疲惫的时候,这场运动亦会无疾而终。政府应当重视白旗运动带来的合法性挑战,回应白旗运动的诉求,出台更多帮助人民渡过难关的福利政策和针对性援助,而非短视地急于否定白旗运动的价值。
要知道当白旗运动的热潮过去以后,如若疫情仍未受到控制,陷入赤贫的人将越来越多,所得到的帮助会更加稀少,届时是否会有其他更激烈冲击国盟合法性的运动出现则更难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