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图

我以为是偶然,没想到是常态。

事情是先从同事的转述开始。那天中午,他正打算从商场走回办公室(公司位于吉隆坡某知名的购物商场隔壁),没想到突然有两位中国女人搭讪。他原以为是因为语言不通需要帮忙,没想到对方开口就问:先生,可以请吃饭吗?

他望著这两位轻熟女,打扮虽然不算高级,但看来经济能力不错,手里拿著的钱包也金光闪闪,心想应该不至于缺钱吃饭。

“我们的钱用光了,信用卡又不能刷,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其中一位看起来较成熟的女人说。

见对方是外国游客,加上知道旅游过程中可能会发生意外,同事立刻发挥同理心,便带对方到自己熟悉的平价餐厅用餐。

没想到两个女人站在餐厅前看了一下菜单后,竟然丢出一句话——怎么带我们到这么便宜的餐厅吃饭啊?

同事反应快,当下察觉到不对劲,就赶紧找个理由退场,回到公司后跟我们分享这个奇遇。我们当时还嘲笑他长得一副凯子样,才会让人占便宜,没想到后来我们竟都有遇过这种经历。

大家遇过的手法都几乎大同小异,而且都是两个中国人。他们总是会在你经过时先喊住你,随后说钱包没有钱,卡又不能用,希望你能赏脸请吃饭。

可别以为这种“吃饭党”很奇特,其实还有一种更奇葩的状况。在某个聚餐畅聊后才发现,原来大家还遇过“云顶党”。

情况大致也是一样,只是说辞有点改变,那就是走路时被两三个中国人叫住,后者会跟你说从云顶下来,赌输了身上没钱,希望你能施舍吃饭钱。他们一身穿著光鲜,说话姿态并不卑微,若你拒绝施舍时,他们甚至还会突然变脸,骂你没人情。

若不是有大家的前车之鉴,我想一般人都会动了恻隐之心,想说外国人难得来到大马旅游,并放下脸皮求助,身为热情好客的大马人,理当要展现大方的待客之道。

只是,这种事情遭遇太多次,而且又刚好是来自特定国家,难免会让人质疑背后的动机,甚至是否已经蔚然成风,成了最新的诈骗手法。

追求不劳而获

有些人可能认为,只是单纯请吃饭或施舍一些金钱,应该不至于要放大成诈骗集团。不过,回头想想,目前市面上所有的诈骗伎俩,哪一些不是先从这些“小试探性”开始的?

金钱额度不是问题,重点是动机与手段。当这些事重复一直发生时,甚至蔚然成风,导致每个对象都可以下手时,这种追求不劳而获的价值观,不就是间接导致社会上许多金钱游戏猖獗的原因吗?

这与政治或国籍无关,作恶的念头随时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无关肤色与语言。重点是,我一直不太明白这些恶的动机,究竟是源自于何处——是因为这时代凡是追求速成,所以连赚钱方式也希望能如此轻易且不花成本;还是他们纯粹是看中“善”的弱点,并认为有经济能力的人才会“自愿”请吃饭,所以本质上来说也不算作恶多端,顶多只是小欺小恶。

只是,这群人都来自有5000年中华文明的国家,而且还是目前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强国,在政经文化上都远远让世界所有人仰望,但部分人民素质追不上国家的发展步伐,言行举止都一直违背国家前进的目标,这种国家治理与社会素养分离的情况,恐怕也足以成为我国的借鉴。

以前,萍水相逢的救济很浪漫,社会有种难以言语的温暖;但换作这时代,却成了处处防备的戒心,人与人之间也少了结善缘的福气。当放弃了对善的追求,放任对恶的行径,才有了这时代人要修的共业。

话说吃饭,我突然怀念起以前的时代,人与人见面时会不自觉问起“你吃饱了吗?”。浅浅一句,包含著各种善意。这才叫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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