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柔佛州龟咯岛(Kukup)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最新的柔佛宪报中,前柔佛州国阵政府把这地方从原先的国家公园名单中除名,变成了柔佛苏丹所拥有的土地。这不但引起了龟咯岛可能被开发的猜测,同时柔佛州议会也为此而紧急动议辩论龟咯岛的地位。

如果放入柔佛州这几年来的发展情况来看,也难怪许多人认为龟咯岛地位转变可能意味著经济发展。看看柔佛州南部从东到西的海岸线都大幅度填海,原先海岸线不但不见了,连带以往靠捕鱼为生的士姑来河口的原住民也陷入生活困难,更别提边佳兰华人连坟山都bye了。

为经济牺牲环境

虽然代之以高楼大厦(例如各个中国房地产商所建造的公寓)和重工业(例如边加兰的石油业),但是一般人不但买不起住不起,而且这些地方发展更不惠及柔佛的平民老百姓和当地商人,只是让一些外国商人和某些权贵受益(权贵是谁,大家也都清楚)。

因此,龟咯岛的地位变化,不免让人怀疑这是走向经济发展的第一步(改变土地所有权和使用限制),然后如同其他地方一样,藉著以经济发展为名所进行的环境破坏,最后是部分权贵与外国商人获利,地方上则一无所获。

这种认为只要经济发展就是赞,一切都可牺牲的想法和模式,在马来西亚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吉兰丹2014年的大水灾是因为滥伐森林所致,这种为了钱而牺牲环境的案例似乎没有被其他州政府记在脑里。槟城在去年发生大水灾,以及随后好几次的土崩,都再次发出了牺牲环境盲目发展经济的警讯。

遗忘发展意义

可是这些教训仍不被记忆。现今槟州政府仍执意执行槟城交通大蓝图计划,罔顾其中对于文化与环境的破坏。可见之前土崩所造成的人命伤亡,未能阻止槟城州政府停止并检讨这些盲目发展的计划。

这种盲目发展的思维不止是地方政府,中央政府也犯了同样错误。至今为止,马哈迪仍未放弃名声不佳的国产车计划。虽然号称政府不会投资第三国产车计划,但是已经有消息指出,政府将以拨款方式或者透过政府投资臂膀资助第三国产车的计划。虽然马哈迪声称国产车可以带动工业发展,但是却忘了国产车是发展工业的充足条件而不是必要条件。换言之,生产国产车只是发展工业的其中一个方法,而不是一定要如此才能发展工业。

实际上,这些中央与地方政府都忘记了,发展的意义是什么。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定义,“发展的基本目的,就是创建一种能够使人长期地享受健康和有创造性的生活。”所以,经济发展只是发展的一部分而已,发展也包括了社会、政治、环境、文化等方面的发展。因此,保护红树林、保护现有的山坡绿地、保护现有的原住民生活与文化、保护古迹等,也都可视为发展,而且获益的不止是当下的我们,更是未来的子孙。

为何我们有如此盲目发展,认为只要为了经济好,任何事物都可牺牲的想法?当今的马来西亚商业挂帅,并且要求政府的经济政策能够立竿见影,因此这些大型工程可让人感受到政府的确有在做事。同时这些计划开始都会带来一些人流(例如建立基础设施和建筑时所带来的工人),让当地有多一些的经济机会。

宏观视野看待

但这些经济机会也将随著基础设施和建筑的工程结束而消失,而这些基础设施和建筑对于日后当地的经济发展是否有帮助,仍有很大的疑问(例如公寓对于经济的长期发展十分有限)。甚至它们可能沦为白象工程,变成了当地丑陋的地景。

也许,我们应该好好思考,我们要怎样的发展,而不是只听到某某有助于经济发展,认为这样可喂饱我们的肚子,一切就可不管不想了。特别是那些受害者必须留在当地与这些伤害共存,而获益者却可以拍拍屁股,用利益所得离开马来西亚继续逍遥快活的个案。人是非常复杂的动物,不止是只要喂饱肚子就好。如果我们只要喂饱肚子(经济发展)就好,那么和畜生有什么差别?更何况畜生可能也不只是要喂饱肚子就好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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