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州热带雨林艺穗节今年首次登场,于7月7日至16日在古晋多个具代表性地点举行,并以14日至16日举行的热带雨林世界音乐节(今年迈入二十周年)做为结束。艺穗节节目总监祖西迪(Joe Sidek)邀请我及一群来自吉隆坡和新加坡的艺术从业者和爱好者,一同前往参与盛会,祖西迪也是8年前开始每年举行为期一个月的乔治市入遗节庆的推手。
参加这两个节目,能感受到它们如何充份利用了古晋所提供的优势:展览、会议、音乐会、表演、餐饮和市集的场地,都是仔细考量过这城市历史、地理环境及建筑。
譬如热带雨林艺穗节,大部份的节目都是在古晋的旧法庭建筑(如今已成砂拉越旅游大厦)进行,这是由砂拉越第二任白人拉惹于1868年修建,作为政府的行政中心,直到1973年。当地人告诉我多年来,这座建筑有好几年因年久失修,而没有很好的利用,至到近年翻新后。
艺术展现砂精神
在庆典期间,参观了KF Wong和Jimmy Nelson等著名摄影师作品,以及Raphael Scott Ahbeng、Alena Murang和Kendy Mitot等艺术家的展览,展出的包括了画品、伊班人传统纺织品,展示了砂拉越人的多面向艺术。
后两者的作品比我在二月于吉隆坡国油画廊的Manah展览中看到的,更能体现出砂拉越的精神,这些艺术家更深情的,展示了他们与部落长老或人士交流中找到的创作灵感。
我最喜欢的是Chien C. Lee摄影作品,展示了婆罗州热带雨林场景:两个爬行动物战斗画面、蜥蜴完美的伪装术,森林里设置相机拍摄到的巽他(Sunda)云豹、浩瀚的河流穿过至今还未受破坏的热带雨林——伴随著其在捕捉拍摄特定灵长类动物图片过程的文字诉说中。
星期五,星期六和星期日的晚上活动,再次让我融入当地文化中。首先,“狂野收获”的晚餐,让我爱上了“树仔菜”,我随后每到餐厅叫餐时都会叫这道菜。第二,“服装剧场”时装秀展示了无数的砂拉越部落主题,其中就有编织著伊班人神话图案的传统帽子。
强烈族群身份特征
第三,由出生于砂拉越的著名演员Tony Eusoff开场的Sada Kamek(我们的音乐)音乐会,演唱的《Better Man》,用上了砂拉越最具代表性的弦乐器(令人不禁怀疑,谁是原唱者罗比威廉姆斯(Robbie Williams)?),接著是肯雅族音乐人马修(Mathew Ngau)和阿琳娜穆兰(Alena Murang)的沙贝琴演出等一系列充满砂拉越色彩的演出。
这是一场开放的演唱会,观众是多元族群的,场上还有挥舞印有“砂拉越人的砂拉越”字眼帽子,迎合混合著比达友人、肯亚族(Kenyah)、加拉毕族(Kelabit)和马来人的奇观。
整个周末活动上,也无可避免的充满了政治色彩:这不仅是人们头上戴的帽子或街上汽车和摩哆上,贴有白人拉惹布洛克时代的旗帜贴纸,而是更具体的砂州部落语言。更具讽刺的是,对于我们来自西马半岛的人(经常轻描淡写地说),正是砂拉越的这种包含所有族群特征的强烈身份,如此吸引著我们,并希望带到(或再现)西马,尤其半岛老一辈不会忘记六,七十年代,我们也拥有类似的精神。
对东马的无知认识
在古晋,除了节日的官方活动,还有许多令人难忘和具有教育性的经验:出席了扬名海外的歌手Zee Avi的一场秘密音乐会(终于能真正感受到其名曲Kantoi和Sibok Kitak Nangis);被白人拉惹时代“国歌”(Gone Forth Beyond the Sea)作曲者玛格利特(也是白人拉惹二世的妻子)的曾孙哄骗上台演奏该曲子;还参观了具有战略,以及政治重要性的美丽岛屿和海滩。走在一片隐蔽的海滩上,听到了可能是巽他云豹发出的声音,我拼命奔跑。
这一切反映著,当我们把砂拉越当成马来西亚的缩影时,在许多方面,西马半岛的无知,就如婆罗洲般广袤:砂拉越当然不处于这国家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