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华文科成绩所反映的,没有新意,还是旧事一桩。张盛闻有心解决之,恐怕还有一百年,一千年,还是一万年?
国中华文课那一匹布长的困窘,都是陈年的旧事。教总文告重提的点点滴滴,大家知之甚详:师资有限,拨款不足,母语班多在课后上课。而且,学校为了排名,学生为了成绩,往往也不愿报考。
咄咄怪闻,非止这端。《东方日报》报道据云居銮县教育局局长萨哈鲁丁去年12月退休,导致国中华文母语课程批文未获批示,连累县内19间国中,仍在静待开班。
如果此事乃是领导接任流程的闪失,何以民主行动党巴占州议员张志坚也接获州内多名家长的投诉,揭露怡保多所国中,碍于拨款,母语班也开不了?仅此一问,当可觉察蹊跷的缘由。
一旦对照1960年代改制中学之时,政府的许诺,我们犹是困惑不解,国中的母语班,何致如此。内阁之中马华公会的代表演讲,乃至新闻部刊行的《今日之谈》不是一再保证“改制后有三分之一时间学华文”吗?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也。“改制之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学华文”,逐渐缩成每周5节。不但这样,2010年,玻璃市国民型中学甚至不获教育部认可为“改制华文中学”,华文正课遽然减至3节。
3节不足应付
可是,微不足道的区区3节,怎么足以应付华文课程包罗万象的纲要呢?白话理解、古文文选,名句精华,加上有语音、语法、修辞、作文,还有一笔一画的中楷书法。老师怎么教,学生如何学,按照上课时间屈指一算,自能明白究竟。
就算节数多寡,不必当一回事;另一回事乃是华文师资的捉襟见肘。《2010年国民型中学华文班概况》报告援引教总和国民型中学校长理事会的调查发现,69所国民型中学当中,40所的师资都有待填补。
既然这样,个别学校,“唯有安排非主修华文的老师来教导华文”,有者不得不缩班上课,将就将就,可是,这么一来,师生的比率失衡,华文老师的教学负荷过重,自然难以兼顾学生的华文水平了。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年前乃有新闻说:麻坡县属下的岭嘉国中,仅有一名华文教师,凭靠万夫不当之勇,以一当百,单枪匹马身全权兼顾全校初中至高中的华文班。
行政再度失调
时光荏苒,时至今日,政策日渐严峻,行政一再失调,报告说:2007年开始,教育部不再举办KPLI中学组课程和PKPG课程,因此,相关的中学华文师资培训计划也跟著停办。
结果,大家全看到了。前些年每年约有6万名学生选考SPM华文科;时至今日,有9万名华小毕业生,只剩下5万人修读华文;换句话说,大约四成的华小生升中之后,就和华文分手快乐了。
耐人寻味的是,教育部副部长张盛闻透露,2009年至2014年期间,SPM华文科考获A+的同学,皆不超过1.5%。2009年甚至只有0.21%考获A+;设想当年5万人应考华文,只有108人考获A+尔。
可惜,国家的教育政策的宿年积弊,罄竹难书。即便前属先贤创建的改制华校,人事安排的罅漏,还真不少:举例言之,霹州教育局事先没有照会怡保育才,调派印裔出任课外活动副校长;同时再派印裔升任太平华联学生事务副校长。
学校的管理既然变了,那么,华文的教学,是否照旧?长话短说,总而言之,国中华文,举步维艰。年年月月,自然影响了师训的培育;推搪下去,华小的师资,自然一年不如一年,甭说民族教育传承认了。
层层叠叠,问题正是这样发生的。可是,应对之道,唯有磨蹭拖沓而已。2015年华文科成绩所反映的,没有新意,还是旧事一桩。张盛闻有心解决之,恐怕还有一百年,一千年,还是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