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漫画(或,漫画电影)超级英雄的成功,背后不一定都有一个女人,却必定需要一个性格或造型相等鲜明出位的反派,才能互相辉映衬托。就像太极图那两位阴阳鱼,少一尾都让宇宙的基因扭曲变形。

在这个正义不至上的世界(我没有说时代,因为每一个时代都没有正义至上这回事),歹角往往会成为更为人关注的角色。甚至有关注到了某个程度,喧宾夺主成为重心。而近代云云美国漫画改编的超级英雄电影中,没有一个反派所受到的瞩目,可以去到蝙蝠侠的死敌-“小丑”的高度。

在多个欧美媒体的投票或调查中,小丑被誉为史上最受欢迎的反派;也跻身漫画人物最受欢迎前十名之内,是反派当中排名最前的角色。于是每一次蝙蝠侠电影开拍,小丑这个角色比谁当蝙蝠侠引起更多争议。

谁记得80年代,由怪鸡导演添布顿拍摄的蝙蝠侠,是先有名不经传但过后发现演技超棒的米高基顿?然后换上了几乎没有人记得的维基玛?最后居然还有佐治古尼?

但每一个人都记得,由影帝杰尼克逊饰演的小丑,极尽阴毒滑稽变态夸张之能事,是当年蝙蝠侠电影大卖,进而开拍成系列的主因之一。(然而最后拍下拍下,换了男主角再换导演,从添布顿阴暗的黑色幽默,突然大倒退变成早期蝙蝠侠的滑稽夸张,热热闹闹七彩缤纷,一举把整个系列扼杀,要长眠八年才在克里斯多夫诺兰复苏,那是后话。)

2005年重启的蝙蝠侠三部曲,大家印象最深的也不是蝙蝠侠或蝙蝠车,而是天妒英才的希斯莱杰所饰演,那个极其高智商却又疯癫得让全世界无法适从的小丑。杰尼克逊饰演小丑,当年创下惊人的6千万美金片酬记录;希斯莱杰的小丑则横扫奥斯卡,金球奖等国际电影大奖的最佳男配角。两者的小丑演绎在细节上或有差异,但无论是评价和演技都同样有著难以企及的成就。

电影公司开拍“自杀突袭队”,找来了杰瑞德雷托饰演小丑,面对两大珠玉在前,虽然杰瑞德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样曾夺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但始终和两位才华洋溢的演员的神台地位有段距离,于是被网民和丑粉们频频拿来和之前两任小丑比较。

正当大家一致看衰雷托演小丑的时候,日前圣地亚哥动漫展上首播了自杀特工队的3分钟预告片。不说突袭队其他星光熠熠的阵容,只闪过几幕的小丑,就掀起了全场动漫迷的激动。

是的,如果你是真正的蝙蝠侠铁粉,死硬派的小丑粉丝,你就会知道,无论是杰尼克逊或杰斯莱杰所饰演的小丑,在外形上都不够雷托的全面贴近20年来漫画/动画/游戏中的小丑。

近代真正的小丑,其实是雷托那样:绿发、红唇、钢齿、纹身。特别是关到阿卡姆疯人院后的小丑,已完成进阶升级,从疯癫“升华”到入魔般的境界。而雷托在预告片中末端的两句话,一个脸部大特写:“哦,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是要狠狠,狠狠地,伤害你。”魔气纵横逼人。

这就是超出大家预料的惊喜。在现代美国漫画中,蝙蝠侠当中的人物,故事内容之演变,一向都比其他传统美国漫画英雄更富有深度及戏剧性。包括不但助手罗宾被杀害,就连蝙蝠侠本身也曾换过人,包括布鲁斯韦恩被贝恩打到残废瘫痪,改由更加以暴易暴的“死亡天使”尚保罗梵雷暂时代班,也试过韦恩老迈后交棒给泰瑞?麦金尼斯。

当然,和其他英雄漫画的真正不同之处,是蝙蝠侠在80年代末由法兰克米勒执笔下,摆脱了数十年的滑稽夸张的鲜明风格,迈入了灰暗的格调。到了英国现代画家戴夫麦坚操刀的“阿甘姆疯人院”及启发的之后系列,更直接说明蝙蝠侠根本就是个心理变态的暴力狂,假如不是有那一群被他关入疯人院的反派歹角与之对立,和他形成太极上那两条阴阳鱼的对立互存,他本身就会是一个同样可怕的恶魔。

于是我们对更忠于原著的小丑和他那一群反派组成的自杀突袭队,更是充满期望。最重要的还是提醒世人,忠奸善恶,有时候除了人本身,还要看他处于什么位置,用在那一方面。自杀突袭队一群反派的惩恶锄奸,和蝙蝠侠一样诡异,也和这真正的世界一样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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