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开始动工,2013年定稿,据知已经入籍新加坡的南方大学副校长何启良博士主编那一本《马来西亚华人人物志》(八打灵:拉曼大学;2014),共有132作者联袂书写了432人,当中至少28人(曾)为马华公会重要领导。
之所以出现6%的比重,自然不是出自编辑个人的有心,而是显见马华领袖人在这个国家的华人史上留下的痕迹。因为这样,读者自然不能因此以偏概全,刻意贬低本书固有的参考价值。
尽管这样,人物志的个别篇章,个人大胆揣测,部分想必是匆匆拼凑而成的,一些甚至还是改自大学课堂的习作:鲁鱼亥豕,手民之误,随便翻看,坦白地说,还真不少。
诸如写学者陈志明博士,说“他任职于新加坡人类社会系一年”(页243),漏掉了“大学”两字;乃至说1996年陈博士和妻小移居香港,唯在1997年“离开马来亚大学”,算是小事了。
但是,文字说前马华公会总秘书陈祖排博士“自创了不少政治语录,其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上台靠机会,下台靠智慧’”(页269)云云,确是陈博士的创作,还是陈博士的引用?
尚待考证的题材
语焉未详的,有前民主行动党主席“曾敏兴参加过8届大选及两届补选,也曾竞选九个国会议席和五个州议席”(页1475),可是,此处的“九个国会议席和五个州议席”,是什么意思?
尚待考证的人云亦云之材料,非此一端。说孙中山人在檀香山“夜间则到杜南的夜校学习中文。自此,杜南与孙中山两人建立亦师亦友的关系,过往甚密”(页319),是怎么一回事?
一旦对照英国皇家历史学院院士黄宇和博士耗尽25年写成的经典力作《三十岁前的孙中山》(香港:中华书局;2011)中考证的版本,当知杜南条目里的说辞或不尽然:孙中山在夏威夷的英国意奥尼学校就读时,是寄宿生,晚上必须与其他同学一道集体温习功课而不容外出。夜出习国学云云,显然是牵强附会的多。尽管他曾去过一两次,效果会如何?(页148)
第四章〈檀香西学〉里,黄宇和博士另外解释:“有些年长的学童在熄灯后偷偷地到外边玩,但由于主教查房没有固定时间,他们被抓获重重有罚。”若孙中山申请在晚上外出学习汉语,也不会获准,因为他们必须在老师监督下集体温习功课。(页220)
话虽如此,黄文彬写“马华公会的革新者”〈黄家定〉,始终断定黄家定“他尝试改革马华公会,提出‘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官、踏踏实实做事”的座右铭(页474)。事实上呢?
黄家定这一则座右铭,见诸2005年2月27日马华第56届党庆庆典演词,早一年的2004年6月30日,陕西省气象局崔讲学局长人在党风廉政宣传教育月的演讲主题,正是“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清清白白做官”。
参照年月,自当明白“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清清白白做官”,未必是出自崔讲学的名句;然则,显然不是黄家定提出的箴言,迨无异议。黄文彬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耐人寻味的还有传主的祖籍,书里少有提及;不详的多:陈平,不详;陈秀连,不详;方水双,不详;郭全强,不详;李金友,不详;黎紫书,不详;苏进安,不详;王添庆,不详;吴干利,不详;庄迪君,不详……。(页1764-1778)
人物志的标准
据“干”字辈推测,马来亚大学医科系教授吴干利博士是不是海南人,还不好说;前教总副主席庄迪君博士的祖籍,或许也鲜为人知;然则,曾任海南会馆联合会主席的郭全强先生之祖家,怎么也是不详?
芬吴教育报告联名作者之一的吴德耀博士的出生地,一样不详。此事说来,匪夷所思:除了吴博士一系列著作的作者简介,《百度·百科》的条目早有明明白白注的明:生于海南文昌。
犹是不解的,是除了新加坡开国总理李光耀、副总理吴庆瑞列入《马来西亚华人人物志》,李光前、陈六使、陈笃生、也一一归入本书。凭借所在,确是不可思议。按此标准,不知半年都在星岛的巫启贤,是否也可以收在《新加坡华人人物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