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成为最热门课题的,似乎不是马币暴跌,股市滑落,更不是快烧到眼眉的消费税(GST),而是隔几天就有猛料进展的“一个大马发展公司”(1MDB)。
债台高筑到这样,让很多百姓忍不住亏一个大马发展公司一句:“不懂得投资,不如全部丢去公积金,每年起码有6巴仙多利息!”
对呀!单纯要赚钱的话,丢去公积金,就算公积金投资亏本都起码有保证必给的2.5巴仙年利息。偏偏设立一个大马发展公司的宗旨,就是不单单要替国家政府赚钱,它还有很多其他“宏愿”和“目标”。
根据有关方面所说,一马发展公司是“通过建立战略全球伙伴和吸引外国直投资来推动马来西亚的长期可持续经济发展和增长。也参与有助推动国家的社会经济发展的战略领域。”
更棒的是,它还说明了“身为政府完全拥有的公司,我们的经营宗旨是为社会带来经济影响。”
到今天,我们不知道1MDB推动了多少国家长期可持续经济发展和增长,也不知它们参与多少有助于退工国家社会经济发展的领域,我们只知道这家由政府全资拥有的有限公司,短短5年内创造出420亿令吉的债务,不知有没有人去帮它申请大马全记录?
拖累信用评级
归根究底,如果大家有研究该公司的“目的,宗旨,宏愿”,都只说对政府国家和经济的增长与贡献,可完全没说本身一定要赚大钱的,起码不是很干脆直接的账面赚钱,它可以拿其他各种“绩效”如:吸引外国直接投资,促使外资流入大马,刺激经济增长和造数千个就业机会,显示大马在全球经济中日益升值,为社会带来经济影响等等看起来很美其实很空洞的理由来忽悠大家。
关于这家公司涉及的各种如利益输送,疏于监管,财务危机等等争议,几个月下来如《金枝欲孽》或《武媚娘》的连续剧版,不但主戏紧张,连枝叶都丰富,高潮迭起看到举国人民天天跟进,连欧美国家都追戏,除了报导一马公司危机可能牵累大马主权信用评级的主戏,连该公司和不时在美国纸醉金迷的马来西亚富豪花花公子有瓜葛等枝枝叶叶都图文并茂。
说到了惊人的债务,许多民众开始问,它会不会垮掉?垮掉我们会怎么样?先后传出富豪借出20亿令吉助一马投资公司的消息,政府说不借又借9亿5000万等等,又引起大家的疑虑,一个大马发展公司,是否已经异变成我国第一个“大到不能倒”的恐龙公司?
先不说该公司和首相及一些高官部长一再重申,1MDB总资产多过总负债,还甚至形容为“生金蛋的鹅”。纯粹从商业及经济的角度来看,该公司不会是大到不能倒的公司。
不会造成经济冲击
金融界所谓“大到不能倒”,是那些一旦倒闭,会冲击到整体金融甚至经济体系的机构。一马发展公司目前的投资,涉及的绝对不至于广泛及深入到对经济上造成很大的冲击。
不过,虽然其经济与商业性质没有让它大到不能倒,但是该公司的背景及性质,却有著政治上的大到不能倒的可能性。它若垮掉,对执政政府,乃至国家信用造成的冲击,才是当政者(一群人)无法承受的重。
毫无疑问,一马发展公司虽然完全由政府拥有。却不是一个主权财富基金(Sovereign wealth fund),它成立时除了10亿令吉来自政府,另外由政府担保58亿令吉贷款,其余的资金都是透过筹集而来进行各种投资。
因此首相纳吉说,一马发展有限公司的其他债券及贷款,都与政府无关。该公司也声明其债务对主权信用评级或国家的金融稳定性没有影响,因为身为有限公司,他们的股东——政府所承担与接触的风险是有限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由现任首相,国阵执政的堂堂大马政府高调推出的投资公司,一旦烂尾收场,法律上是可以不用负责超过所规定的债务,但是情理上、道德上,又岂会不赔上马来西亚国家的体统、信誉、诚信?
最近我们看到,对于一马发展公司的演变,包括反反复复,先说警察要召见首相纳吉问话,然后不用了。先传内阁驳回向一马发展公司融资,然后又证实借出9.5亿,前首相敦马哈迪出来放话说,没表现的领导人应该请辞等。
我们隐隐然看到,一马公司的争议其实背后晃动著无数政治的刀光剑影,根据我国政治文化的“妥协”、“包容”主义,只要有人接受安排妥协,鞠躬谢幕,就会有人为该公司收拾残局。当然,最后埋单的,就是广大人民。
这就像花旗银行前总裁查尔斯·普林斯(Charles Prince)在2008年金融风暴前说过的名言:“当音乐停止时,资产会变得很复杂,不过只要音乐还没停,你就得随歌起舞。”((When the music stops, in terms of liquidity, things will be complicated. But as long as the music is playing,you've got to get up and dance)。
暂且让这套印度戏翩翩起舞多一阵子吧,反正你我是要还戏票钱的,是不是?音乐停了之后,谁坐了那张凳子,谁没凳子坐了,到时候不就一切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