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308政治海啸到505华人海啸不过是5年的光景,但马华公会却出现一连串的变化,真是始料未及。先是黄家定信心满满地领军参加2008年大选,这一年吊诡的是,其副手陈广才突然宣布不上阵,但留任署理总会长协助黄家定“冲锋陷阵”。

为何陈广才不参加大选?个中的原因未透露,街坊倒有几个版本,但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黄家定是否像2004年那样“轻骑过关”?当时在马华上下看来,马华必然保住势力,即使面对强大的压力,也顶多失掉几个议席。虽然身为老二的陈广才不参选引发党内外议论纷纷,但这不足为奇,最惊奇与难以置信的是马华竟然在2008年的大选栽了大筋斗,只剩下可怜的15个国席(参选40席)及31个州席(参选90席)。这种连半壁江山都保不住的败绩,也就意味著领军的黄家定不得不卸下总会长,以示承担失败的后果。

就这样,黄家定本身不入阁,而让马华其他人入阁。最得意的人莫过于翁诗杰与廖中莱。他们两人成了年轻的马华新一代,随时都有可能成为马华的接班人。

于是也是在2008年,黄家定和陈广才宣布退休,不再领导马华,让位于翁诗杰。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竟选出蔡细历出任马华署理总会长;黄家泉输了一个马鼻,也意味著“黄氏兄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正因为蔡细历的卷土重来(他在2007年因光碟事件而被逼辞掉所有党官职,不过马华党章并没有限制蔡细历的个人道德问题不可以参加党选),也就在四角战中脱颖而出当选马华老二。

自此之后,马华陷入了多事之秋,翁诗杰与蔡细历的不咬弦不但导致一连串的争议,而且在2009年时竟上演了蔡细历被开除党籍的戏码。当开除事件闹大后,特大成了“解决”马华党争的法宝(尽管后来收回开除,改成冻结,也同样闹个不停)。

未吸取失败教训

这一场特大终于在2009年响锣,它释放的讯息是十分微妙的,既要翁诗杰走,也要蔡细历走。结果大家都不走下,最后又通过2010年党选来解决。

这一场的党选是继2008年的党选而提早举行的。目的是要确定谁领导未来的马华?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黄家定竟卷土重来提名角逐总会长,打出的牌子是:挽救马华。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不再出来领导,马华迟早完蛋。

可惜的是,他却无法与翁诗杰取得共识,两人也在同一个时候角逐总会长,另一位“黑马”杀出重围。

这个人就是蔡细历,他当了马华的大家长,失败的黄家定及翁诗杰只好靠边站。这一站也就站在门外了。最明显的例子是在2013年的大选,马华把这两位重量级的领袖除名,从而展示出蔡细历的决策性角色。但个人的胜利(抓住党的权力)不等于党的胜利,因为党是一个整体,需要通过选举才能测出党的实力,没有群众基础的党是“孤芳自赏”的党。这一点马华上下是心知肚明的。

虽然有前车之鉴,马华并没有吸取2008年308大选的失败教训,反而在挑选候选人方面仍按照自己或所谓传统的方式进行。这在太平盛世则是党说了算,但在“乱世”时,党的决定不一定被群众所接受。

除此之外,马华打出的竞选口号却是回到2004年的打宗教牌来“提醒”和“促请”选民不要掉进“宗教陷阱”,结果无法使人民接受马华是勇于纠正“不对”或“错误”的,而是炒冷饭。这样一来在华社失望下,马华在华人占多数的选区也就更寸步难行了。

还有马华未选先让出3个国席(参选37个)来换取国阵接受马华更换选区候选人,引起了不满与抗议。这也间接地说明当下的领导层并没有比黄家定领导下的马华取得更多的议席分配和更多的权利,只能“忍痛”做出牺牲。

蔡廖政治斗争

在这方面,蔡细历唯一的强有力的法宝是“不入阁”论(如果马华议席较308大选少的话),但此举弄巧反拙,结果是马华输得更惨,华人并不在意马华入不入阁。

在这种情形下,蔡细历在505后“走人”已是大势所趋。可是,不知怎么地他今日却高调指责其副手廖中莱是“软弱”、“优柔寡断”的人,也不是“斗士”(奇怪的是,他本身倒没有给自己下评语),因此中莱不适合领导马华。至于他要哪一种人当马华未来的领导人,倒没指名道姓,似乎暗示人选来自柔佛。这很容易让人想到魏家祥和颜炳寿。

蔡细历的评语是不是正确的,倒是见仁见智,但对其副手的伤害,已是很难评估。看样子蔡细历是已置下横木阻中莱更上一层楼,甚至要拉中莱成为垫背的一起走,这种做法也自然引起反弹。

很显然的,各报的封面报道似乎一刀封喉地对著廖中莱,他是否能化险为夷,在此时此刻就不容过早预测,毕竟在未修改章程下,马华中央代表在旧人占多数下,蔡派或将占优势。这也是为什么蔡派人马敢于要求10月20日召开特大来谴责廖中莱不尊重中委议决案(恢复郑修强党籍)。

这种因特大诉诸的手段显然是在廖派的“特大”失败后的反响,以向廖中莱下马威,一旦谴责案通过,廖中莱的形象恐怕会再被蒙上阴影。

从政治斗争的角度来看,蔡细历的出招是够辣的,除非情势急转直下,否则廖中莱已开始面对排山而来的打击和压力。

我们不知道廖中莱究竟怎样得罪蔡细历,但我们知道自从2008年来的5年内马华发生的问题和斗争太多了,在不断地变化中不断地后退。如今已来到生死存亡的关头,马华还再玩政治游戏的话,只有把自己往“荷兰”路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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