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我到吉隆坡中央医院(HKL)看病。我先到登记处领取号码,再等待工作人员安排医生给我。我在登记处那里等了45分钟和付了1令吉医药费后,就到候诊室等待看病。经过咨询医生和检查后,我到药房部(pharmacy)等待拿药,整个过程约是一个半小时。
2008年,刚上任的卫生部长拿督廖中莱宣称,他会致力改善医院和门诊的问诊时间,因为他不想再见到有病人苦苦等候治疗,也不愿见到病患忍受恶劣的医疗服务。廖中莱在当时的记者会披露,病人平均候诊时间是45分钟,最长的等候时间高达90分钟,卫生部希望缩短看病时间至30分钟。
我上个星期的看病时间比卫生部长预期的时间多了一倍,但我个人觉得近年来政府医院确实有改善他们的服务效率。2000年,我陪伴刚刚动了手术准备出院的母亲,在怡保中央医院药房部等了3个多小时,期间母亲面色苍白,一直忍受呕吐的不适,让我非常心痛。这件事让我印象深刻,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政府医院可以如此“慢条斯理”地做事?
我自己、家人或朋友都曾经在政府医院有过等到“天荒地老”的经验,所以我觉得上个星期的就诊经验还不错,因为等候的时间明显缩短。如果当天医生可以更有耐心地解释,或是量血压及测试视力的护士不要一直紧绷著脸,我会更为满意。即使医院看病时间有所改善,我认为卫生部还有许多可以改善的地方,首要部分就是医护人员的工作态度。
勿以医疗服务来“冒险”
政府医院以往最让人们诟病的地方,就是医护人员的态度,像是部分护士的不理不睬、态度傲慢,或是医生匆忙看诊,没有更清楚的解说病情等。我国有高达80%民众依赖政府医院或公共门诊提供的医疗服务,我明白医护人员在缺乏人手的情况下,必须应付庞大病患的压力,可是病患还是希望医生、护士或是行政人员可以给予更多的耐性和同理心。
这意味著,政府在追求医院先进设备和提升医生专业医术的同时,必须同样重视医学伦理,以病人作为最终的关怀对象。例如:卫生部可以鼓励医生和护士在帮助病人治病的过程中,使用“白话文”(浅白易懂的语言)和病人解释病情、给予病人更多机会表达自己的疑问和需求、安抚病人不安和恐惧的情绪、行政人员更有效率和以公仆的心态服务。
当医院里所有工作人员都具备耐心和同理心时,一定可以更有效治疗病人,甚至帮助病人面对治不好疾病时的失望和哀伤。当然,卫生部也必须积极降低医生对病人的比例,不能一直要求医护人员无止境地付出精神和体力,甚至可能赔上他们的健康。
其次,政府必须意识到公共医院和诊所对普罗大众的重要性,马上停止“一个大马健保”计划的构想。一马健保计划(1Care)是一项强制人民必须参与健保缴费,才能享受更有素质医疗服务的计划。
虽然卫生总监拿督哈山曾经说,贫穷人士、失业者和孩童不需要缴交保费,可是卫生部要如何鉴定所谓“可以豁免人士”的资格?我们有过太多“行政出错”的例子,像是不合资格人士利用贪污和贿赂获得特权、官商勾结事件等,政府现在还要拿最重要的医疗服务来“冒险”?!
我国的低收入户家庭、游民、城市新贫穷阶级、园丘工人等,都在依赖政府提供的医疗服务。当贫穷家庭的生活捉襟见肘,仅勉强维持一日三餐之温饱时,一旦家中成员生病了,或是孕妇要生产,他们还能够享用接近全津贴的医疗服务,这可说是维持我国社会稳定的最后一道防线。
如果实行“一马健保”后,穷人无法负担保费又不能提供月入证明(例如散工、自雇人士),他们可能会“冤死”在这贫富不均的社会里,或是逼上梁山的他们只好透过非法途径(打劫?赌博?)来筹获医药费。届时,下层阶级的人民必须承受更大的生活压力,社会也会陷入不安和混乱里。
我衷心希望卫生部继续努力提升医疗服务品质,朝著以“病人为先”的目标前进,也希望廖中莱部长可以做到“以民为先”,捍卫人民只需支付1令吉(或后来曾经倡议的3令吉)门诊费,就可以得到专业医疗服务的权益。我们不要“一马健保”,不要私营化的健康服务、不要最基本的医疗服务权利受到剥削,也不要牺牲我们和下一代的健康幸福。卫生部、廖部长,请好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