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六,即是“绿色苦行”的满月礼。1125的三百里绿行,从关丹到吉隆坡的独立广场召来了二万人参与,展现了丰沛的群众力量,也成为很多人参与环保抗争的记忆。然而,苦行之后的发展,却更值得关注。
对社会运动家来说,行动永远比论述重要。像马克思说的:“哲学家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我们当然不是哲学家,也改变不了世界,但偶尔也想用各种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方法解释世界,包括绿色政治。
在凡事都政治化的“1Malaysia”,不谈政治是不行的。华教是政治、AES是政治、水供是政治、养牛中心和潜水艇是政治、廉价屋是政治、干净选举是政治、媒体和facebook是政治、理发厅是政治,办公室是政治、教堂和神庙是政治…而环保运动有群众、主题、诉求及迫使掌握资源分配权的政府改变的力量,更是政治。
既然政治是管理众人之事的管道,绿色苦行打一开始,和莱纳斯稀土厂、大马政府、彭亨州政府、巫统、马华、民政甚至媒体,就展开了“互动”,这种力量的拉扯,可以是良性的,也可以是冲撞的,最终目的在于“改变世界”──把莱纳斯赶出大马。
如果绿色苦行的“终极目标”是“莱纳斯滚蛋”,那么,一旦达到目的后,绿色战士便揠旗息鼓,解甲归田,走回民间,不带走云彩,只留下回忆;若是要为大马的绿化和环境继续斗争,那么,“莱纳斯滚蛋”就只算“短期目标”,因为前方还有二万五千里长征。从反砂州水埧、反山埃采金、反边佳兰石化等,还有待绿色战士不断革命,继续长征。
最近有论者就大马的环境抗争运动提出组织“绿党”(Green Party)之说,便具有指导作用,对加强运动的延续提出了一种可能和想像。
然而,马来西亚人开始接受了绿色政治和绿党吗?还是只要现有的政党“染绿”即可?
“绿党”的诉求,也是想要“改变世界”,让世界更绿更健康更环保。因为原有的斗争方式己不能满足需求;为了达到目标,遂组织政党,以政治的方法来完成目的,包括派出代表参加大选,以便组织政府,实践理念。
从自由结社和多元发声的角度来看,各种社会的弱势群体,甚至任何“不甘雌伏”的群体都有权通过政治方法动员群众,汇集力量来改变世界。从追求绿色精神的绿党,到推行宗教价值理念的大马伊斯兰党、德国基督教民主党,甚至美国的极右“茶党”等,都高举自己的精神价值理念,希望吸引同志,共襄盛举。大马的绿色力量如果最终修成正果,发展成“大马绿党”,也不是坏事。至少,往后的大马政党政治,除了国阵和民联,也会有更多的组织参与,Party更热闹,也更绿了。
三十年前,董教总为了突破华教受到的围堵,发动了“打进国阵,纠正国阵”的战役,结果是造就了所谓的“华教四君子”,留下一堆糊涂账;绿色战士如果组军建党,参与政治,在国阵与民联之间,或许有它的发展空间,但也多限于城市中产阶级,以及环境污染的受害者。组党前后的人心人事,更是难于预料。
然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从1125那一天开始,到2013年4月25日,大马的绿色运动会否由百里的环保苦行变成万里的政治长征?
它如果出师远征,放眼的是布城,改变的是世界,就不只是一个小小的莱纳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