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修有个非常文艺青年的笔名叫艺青。个人的气质也是那样,处处充满艺术的修炼。早岁身在《星洲日报》编辑的“琴棋书画”,他开启版面设计的新章,也流露了独到的功力。这个国家的艺文创作,总算在那里有了重见天日的空间。
后来,永修接手“星云”。版位重新安排,既有独辟蹊径的主题文章,也有精致出色的系列专栏。当中一个是“六日情”,每周换人更档, 犹如赛场之接力。读稿催稿改稿苦极了,永修始终甘之若饴,孜孜不倦。
1994年间过档《南洋商报》, 永修开始主编“南洋文艺”。说来那是《南洋文艺》盛世光年。细读张溦紟的〈南洋文艺以后,不说再见的副刊〉所记,当能感受 “回溯23年来铸造南洋文艺所留下的轨迹”:“马华文学倒数系列(1994) 、年度回顾( 1998 - 2017) 、年度文人(2002)、出土文学(2006),到文学与时事结合的各种专辑,〈南洋文艺〉都表现(文学创作与文化社会)这两方面的企图。”
可惜,华社之行,总是北辙南辕的。一方面,台上演讲,洋洋洒洒,疾呼人文之传承,笔下文告,则高调鼓吹“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云云;不过,最终提前面对“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的,总是被边缘的文学和文艺。
2017年12月19日“南洋文艺”之结算,正好反映这道景观;也说明这个时代,非同昔比。一切都手机化,一键之间,大量被转发,也一一被删除。最终,我们到底留下什么呢?
时光荏苒,倏忽一年。不会再有那样的“南洋文艺”了。张永修那么用心地经营了漫漫长长的8千天之久。2018年之后呢,文学不死,只是在火红的网络凋零,受宠远不如旅行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