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赴英深造博士之前,陈慧思说起正在编著《黄金拾年:反山埃冶金斗争史》之事。书成之后,慧思和夫婿已在海外,感受大英帝国恬和之环境,严谨的学风;可是,我们呢?
时光荏苒,倏忽十年。山埃之肆无忌惮,原来也磨蹭了3650个日子。可惜,谁人何曾从历史尝尽的苦涩,汲取教训?之前的红坭山,之后的莱纳斯,还要那间非法经营十年的炭窑,皆是经典佐证。
这个社会所言所行越是精神分裂了。一方面,各造高举了生态的圣旗;一方面,大家重蹈覆辙。政策和条规是一回事,但是,人心的堕落,确实是没有止境的。
重翻陈泉发先生著《回首劳勿话当年》(劳勿:陈泉发;2007)援引过来人的当头棒喝,我们犹是感伤:“矿工是朝不保夕的工作,你现在下井,待会会不会平安上来,没人能给你保证”。(页45)
侥幸存活的呢,陈泉发在书里说:经年累月在地底作业,矿工吸入大量,将会导致肺部细孔阻塞。据说,凡在矿井工作超过五年,大多会因患上肺痨病或肺部硬化而死亡。(页46)
改用山埃开采金矿,更不待言了。拉拉扯扯,2007年设厂的劳勿澳洲金矿有限公司宣布清盘,2017年5月总算停止营运,易名AKAY控股。不久,劳勿反山埃采金委员会主席黄金雄遽然逝世,享寿69岁。
都过去了,留下的唯有感伤。采金之厚利,超越了生命的成本和理性的评估。ThoraIlling那本记录采金奇女Nellie Cashman传记:Gold Rush Queen(哥伦比亚:Touchwood;2016)所记录的,也正是这么一回事。
反正,当权者总是千方百计,然后,借口作业的流程安全云云。可是,哪个领导愿意举家搬到当地与毒共眠?看穿这点,读者当会同意,《黄金拾年:反山埃冶金斗争史》拍下的沉痾宿疾,以后必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