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款奇谭,常听先行华教前辈说起。早岁母校筹建校舍,确曾经历。华团的领导所应允的献金,磨蹭拖沓,拉拉扯扯,最终往往都是不了了之。
难得的唯有李氏基金。出钱出力,名利之事,从不计较。曾经查看一本校刊的征信录上所书,虽然他们捐献的,诚是排行第一大手笔;可那间学校礼堂,挂起的骇然是本校的董事长。
诸如此类的咄咄怪闻,确是罄竹难书。来自政党的呢,则有“三万变三千”的不可思议。有的跑腿,甚至公开明明白白地提醒,社团需要回扣的比例。行规如此,下必甚焉,也就可以理解了。
纵然是贵为内阁之首名下的献捐,也不例外。张树钧先生著《胡万铎评传:六十载马来西亚华文教育奋进史迹》(吉隆坡:ToplineEquity;2014)提起当年首相马哈迪医生到来深斋为电脑展开幕,亦有一段悬念重重的笔录。
书中援引胡万铎先生接受《民生报》特约记者散云专访回忆:“当初我只是抱著一种尝试的心理去函首相。想不到,首相不久便答应了我对他的邀请,当时我还说马哈迪还有点质疑我是否出自诚意。”
不管怎样,1986年9月1日《民生报》的文章说,胡万铎先生追述指:“还好,经一切筹备后,首相第一次莅临霹州深斋独中。当时,我也从来不曾想到首相会在会上宣布拨款10万元给深斋。”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张树钧先生尽管说得委婉,信息可是清晰:“这是政客屡试不爽的大选前糖衣拨款。后来,这笔‘震动全华社’的拨款有无应诺下放到手,我们无从追查。”(页371)
10万令吉,虽然不算太多,但是,自然也不是一笔小数。学校来往的账本,必然有所详尽的记录;怎么可能“无从追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确是耐人寻味,足以联想翩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