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前科累累,罄竹难书,新加坡国家文物局的官方网站仍以谷歌翻译机器提供华文翻译。水准低下,翻译生硬不是问题;词不达意,不知所云,失误连篇,百读不解,那才是关键的要害。
《东方日报》新闻援引的那两个经典的举例,确实让人实笑:“入门”的英文,网页中因此错译成“入学”,特展中的“列支敦士登大公国珍品”,则译成“从众议院列支敦士登王室珍宝”。
是的,语文的翻译,确是艰难的。1978年的新加坡国庆演讲李光耀曾经坦诉这点:比如华语讲“Did you sleep well?”我就照字翻译“Did you sleep well? ”我女儿却说:不对,不要这么说,要说:“睡得著吧?”
那一本李光耀的新著(One Man's View of the World),另外提起李氏当初主张国际“平衡”中国,媒体将之英译为征召入伍(conscribe),因而酿成网民的口水战。(页72)
英译的水平尚且如此,新加坡每况愈下的中文书写,当然逞论了。就是《联合早报》90周年报庆晚宴,总统陈庆炎博士那一段表扬《早报》之言,洋腔不在话下:
“《早报》采取负责任与具建设性的办报理念,有助于鼓励读者展开辩论和提供反馈。如此的办报理念也有助于《早报》以平衡的新闻报道,达到教育和传递信息的目的,同时发挥团结本地不同华人社群的作用。”
总统的新闻秘书,如果这般下笔,会不会Chinese一些:“《早报》办报,秉持专业,稳重负责;建言陈书,广开言路,汲取民意。因为这样,《早报》报道平衡,传递信息,教育民众,团结华社。”
可是,这个岛国满城既然都是I can speak Mandarin too的邬瀚辉2.0,你还能指望什么呢?中文,不是百姓的文化,不是肚子的墨水,而是交易的工具,而是舞台的表演,意思意思,够用就好。
中译呢,因此从不讲究信达雅,而是效率和效益:Free的和Fast的最好。结果谷歌的译文,正式成为中文网页的首选。李光耀“与他一起”灯下仔细读之,大概不能sleep well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