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一方面以和谐多元社会闻名于世,另一方面却是种族地位不平等,种族主义如影随形。种族主义观念限制了大马人的思维,上至一般领袖下至普通民众,或多或少都从种族角度来看待问题,直至任何社会问题都可与种族主义挂钩。某种程度上,大马仍然是一个装在种族主义套子里的国家。
比如,最新针对普通民众的世界价值观调查报告显示,大马近三分之一受访者不愿意与异族做邻居,被列为世界上缺乏种族包容态度的国家之一。相反,与大马仅一水之隔的新加坡,却是全球在种族课题上最开放的国家。
抛开全球性调查不说,505全国大选之后出现的种种奇怪论调,诸如“华人海啸论”、“华人不感恩论”、“马来人复仇论”以及“废除华小淡小论”等等,足可印证大马种族主义的植根程度,姑且不说这些论述与事实多有不符。
追根溯源,其实大马建国前种族主义即已成形,当年英国人的“分而治之”政策,造成各个种族的相对生活隔离与伴生的心理隔阂。建国后政府虽然倡导种族团结,但族基政党联合执政的政治架构,很大程度上,还是“分而治之”政策的延续。平心而论,如果各族基政党能够代表各自种族的利益,表达各自族群愿望和呼声,而政府成员党之间能够做到公正平等、互相尊重、权力分享,一定时期内也可以维持长治久安。但毋庸讳言,族基政党与族群利益有脱节,政府友党之间也分大小,族基政党的代表性难免沦为空谈,而政府政策不能一碗水端平,加上实际运作中的行政偏差及用人不当,在在使得种族主义于无形中发酵,进而弥漫在整体社会氛围中。
种族主义当然违背人性,违背正义,逆历史潮流而动,潜在后果很危险,轻则酿成种族对立冲突,重则造成社会动荡族群灾难。事实上,处理种族课题在各个多元国家都是一种考验,这有赖于政府的执政公平与廉洁,同时有赖于国民的公民素质,而政府无疑是提升国民素质责无旁贷的推手。
批评大马仍然装在种族主义的套子里,对多数具备包容态度的大马民众以及许多对种族主义明确说不的公众人物显然有点不公平,不过,相对较高的不容忍比例与层出不穷的种族言论,还是让人不得不提高警惕。大胆假设一下,如果政府不以内阁成员种族比例评判公正、廉洁、效率,民众不以异样目光看待友族邻居,那便是种族主义在大马绝迹的一天。
如今国阵政府华裔代表数量骤降,不经意间却为大马政治转型开辟契机。既然续任首相纳吉矢言要做“全民首相”,新任阁员中也不乏明白时势的少壮派,大马历史将如何续写,大家不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