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朋友说啦啦,没吃过的至少也听过、见过。但提起贡贡,很多人都不知其所指。我是在雪隆一带长大的,小时候没在烧鱼档口或海鲜餐馆尝过贡贡。后来南下柔佛,才初试这种螺的味道。
贡贡是一种凤螺,随机浏览中国、台湾网页,一般称它“水晶凤螺”,估计是因为它的螺壳洁白(但也有不少是带黄褐色的),命名者褒之。
这就像水晶黄梨虽甜而多汁,但其实和水晶扯不上多大关系。
“贡贡”是本土译名,音译自马来语“Gonggong”,从语音推测,可能最早的译者也是闽籍人,所以用“贡”字去捕捉“gong”音。我们知道“gonggong”在马来语中有犬吠的意思,可能因这缘故,它的英语俗名又称作“狗螺”(dog conch)。
从凤到狗,这螺在不同人的心目中,地位还真有天地之别。不过套那句茱丽叶的台词:贡贡即使换了别的名字,亦无损其爽口弹牙。我在柔南认识的朋友之中,有许多是爱吃贡贡的,特别是靠海而居的马来朋友和原住民朋友。
他们烹调的方法简单,就是先用沸水将贡贡连壳煮熟,然后取出它的肉,沾著峇拉煎辣椒伴饭吃。若你怕辣,不沾任何调味料,新鲜的贡贡肉直接入口亦十分鲜美。
柔佛海峡沿岸从东边的边佳兰到西边的笨珍都可见到贡贡,但随著近几年各种大型工程的陆续展开,贡贡也像其他海产一样,数量减少。一旦那宣称将超越荷兰鹿特丹的石化计划投入运作,未来更不知是如何一番景象。
虽然海洋生态学者已一再苦口劝诫,石化工业排放的废料将严重污染海产,进而引发人类的各种慢性病,但我们的公仆是一贯的阔佬懒理,继续好大,继续喜功。
说起来,就算本地的鱼虾贡贡淡菜通通都受污染乃至灭绝了,对富官和他们的朋党又有何害呢?他们饮惯食惯好肉好菜贵海鲜,只要有钱,尽可以大量从国外入货。我国的丰饶山河对他们而言就有如粪土,能贱卖多少就贱卖多少。
当然,偶尔他们也会把“永续”挂在口边哄哄群众。但“永续”在他们口中,只是一个空泛抽像的词,只是一些掩饰破坏环境工程的场面话。
他们已被利欲薰黑的心不会明白,对于平民来说,“永续”不外就是1千年后,我们的后代还可以在海边吃得到新鲜、不受污染的水煮贡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