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发扬这个国家的文化嘛……大将出版社社长傅承得先生散文自选集(1985-2010)《分明》(台北:秀威;2011)编入了的那一篇〈才华如粪土〉,追思陈徽崇老师之语,恰是可圈可点的经典评述:
陈徽崇高兴吗?我看过他上台接领“薪传奖”,致词时指责财势大却只颁发微薄奖金的主办单位;我看过他为了带领合唱团到国外演出而四处筹措经费;我看过他撰文批判新山华社丰衣足食却盖不起一座音乐厅。(页241)
一个马来西亚,不会再有陈徽崇2.0了。国家如此,华社也一样。陈老师临终之前,南方学院宣布颁以第2届南方人文精神奖的“南方之鼎”,表扬他在音乐、表演,指挥、作曲、文化、创作的巨大贡献。可是,这么一张南方之鼎;吃不得,用不上;真不明白,到底要来做什么呢?可是,这就是社会的本来面目了。傅承得先生说得甚是:“(〈国家文化备忘录〉发布)25年过去了,政客仍是聋子。”
政客的聋,傅先生自己想必也有深刻体验。他在文章追述了提名“马华文学奖”的点滴:“为了女儿的深造费用,我瞄准的是1万元奖金。”(页265)耕耘半生,就值1万元?
偏偏陈傅两位先生的经历,不是独立的个案,而是一个马来西亚共存的现象。传承文化,靠的正是这般的燃烧自己。傅承得先生的书里,特别提到登嘉楼中华维新国中傅丽凤老师“要教8、9班华文”(页160),当是示范。
不不论哪个领域:音乐的、出版的、教育的,每一位所经验的,都没有例外。在这个人人玩得起iphone买得起ipad的年代,我们何止丰衣足食?可是经营文化,说真的,还不如远远不如卖手机的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