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以阴谋论、神秘学、地下组织为题材,安伯托艾可(UmbertoEco)的作品比起丹布朗《达文西密码》之类的通俗小说,显得艰涩难消化。除了因为这些作品包含丰厚的哲理及渊博的知识外,作者以意大利文写作,当中又夹杂大量拉丁文诗句,翻译问题也是中文读者阅读时的一大障碍。
令艾可声名鹊起的首部小说《玫瑰的名字》,结尾最后一段诗句,中译本就无法将这段文字翻译好。这段诗句大意为:“昨日的玫瑰只留下名字,我们掌握的也只是空洞的名字。”
身处在马来西亚,这段文字同样会让你将它与身边的人与事产生许多联想:这个国家也许曾经有著令人缅怀的历史,但所留下来的只剩下苍白的符号。
艾可的作品不易读懂,反而让其作品像其小说描述的文字迷宫般让人难以自拔。由于他擅长在真实的历史、人物的背景下,编写虚构的故事,往往让人产生一种疑真疑假的幻觉。
虽然作品以阴谋论为题材,艾可在小说也经常讽刺阴谋论的盛行。
以较晚期出版的《布拉格墓园》为例,内容就以恶名昭彰的《锡安长老议定书》(The Protocols of the Elders of Zion)作为小说的题材。这份文件曾在二战期间被希特勒利用,成为屠杀犹太人的主要根据。艾可也以此为背景,创造出《锡安长老议定书》虚构的作者,嘲讽著社会上轻易相信阴谋论,使得独裁者有机可趁。
虽然学术界普遍上已经证实,《锡安长老议定书》这份文件是伪造的,但是今时今日,在东南亚、中东地区,却还是有许多人对“犹太人阴谋论”深信不疑。
即使在大马,我们在一些大型书局中,还是可以轻易看到《共济会的阴谋》之类的书籍;在国会中,我们还能听到政客们大言不惭地发表“美国是IS真正的后台老板”的论调。
艾可刚在上周逝世,但种种阴谋论的盛行,总是让人感觉到,我们并没走出艾可的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