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第45届总统选举成绩出乎意料之外,拥有丰富从政经验的民主党候选人希拉莉是大热门,却败给共和党候选人川普。川普是美国地产业大亨,拥有数十亿美元的身家,却从来没有担任过公职或参加竞选,属于“政治局外人”,却因为在竞选过程中讨好占人口多数的白人而当选,可以说是民粹主义已经来到美国。
在有民主选举的社会,政党或候选人如果能够用民粹主义的言论或行动打动大多数选民的心,便能令本党或本人当选执政。而“大多数人”往往与种族或宗教有关。
以台湾为例,民进党为了达到执政的目的,大打反对“外省人”掌权的“省籍牌”,因为“本省人”占了人口的绝大多数。陈水扁因此当选,执政了8年。虽然他卸任后因为贪污入狱,而总统宝座再落在国民党的马英九手中。但马英九任满后,他的手下败将蔡英文靠著打“省籍牌”大胜国民党候选人朱立伦,而且民进党也在立法院占大多数,达到“完全执政”的目的。但蔡英文上任还不到半年,执政差劲,错误百出,人民怨声载道。
英国老辈缅怀昔日
英国上一届大选,主张苏格兰脱离英国独立的苏格兰民族党大打“地方主义牌”,几乎赢完了苏格兰的67个国家议席。苏格兰原本是工党的地盘,输掉了这个大票仓,使到工党在全国大选中落败,保守党得以连任。
英国脱欧公投是另一次民粹主义的表现。老一辈的英国人缅怀大英帝国的昔日风光,对于英国受制于欧盟大有意见,尽管参加欧盟对英国整体有利,他们却碍于“民族尊严”投脱欧一票,使到原本有十足把握的首相卡梅伦不得不引咎辞职。
在我们的邻近国家,“民粹主义”同样盛行。印尼总统佐科维商人出身,是家具厂东主。后来从政,当选首都雅加达市长。再后来竞选总统,以为普罗大众争取利益作为竞选口号,获得占印尼人口绝大数的下层人民支持而当选。
菲律宾上层政治原本只是首都马尼拉世家大族的玩意,从来没有外省人当选过总统。现任总统杜特蒂出身寒微,在南部大岛棉兰老岛的纳卯市担任过市长21年,但从来都是马尼拉圈外人士。他挺身参加总统选举,以“杀光毒贩”为竞选口号,获得众多下层人民的支持,使他在7人竞选的总统选举中获得38%选票当选。
杜特蒂上任后履行竞选诺言,对毒贩大开杀戒,已经杀了2000多人,自首的毒贩和吸毒者使监狱人满为患。他的霹雳手段受到国内外“人权分子”谴责,但他的民望高达90%。他的中国之行也获得人民广泛支持。
美国的总统宝座向来是长期搞上层政治的政治精英的禁脔,总统候选人是现任总统、卸任副总统、参议院、州长或与他们同一层次的政治人物(如卡特总统是前州长),其他人难以染指。
川普作为政治圈的局外人,要在总统选举中脱颖而出当选,必须另辟蹊径,因此他选择以“民粹主义”为号召。这项策略奏效,使到他在共和党初选和总统选举中都高奏凯歌。
他要争取的对象是占人口多数的白人,尤其是占选民人数45%,没有接受大专教育、立场保守老一辈白人。
美国人根据种族投票
于是他在竞选谈话中满口粗言,却使同样爱讲粗口下层白人有亲切感而引为同道。他的反少数民族的言论(如指非法入境的墨西哥人是强奸犯,要在美墨边界筑起围墙,费用由墨西哥政府支付;他也说为了反恐,美国必须禁止穆斯林入境)受到不少人抨击,但引起具有种族优越感的下层白人共鸣而把选票投给他。
因此,尽管黑人、亚裔和拉丁裔选民一面倒把票投给希拉莉,但由于多数白人投票给川普,使他得以在选举人票中领先而当选(他的选民票反比希拉莉少0.2%或20多万票)。尽管川普有非礼女性的劣迹,在竞选时又不时发表侮辱女性的言论,而且希拉莉是女性候选人,有可能成为美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女总统,但白人女选民也有55%把票投给川普,成为他致胜的重要因素。
归根究底,美国人这回是根据种族投票,川普是靠白人的选票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