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丹中华,不是“独中”,而是一所私立中学,当没疑问。不过,这一所私立中学,可以报考统考吗?董总的意见,一如既往,不但反对,而且担忧因为开放内部考试受到政府对付。
眼前的矛盾,假如确是卡在这里,除了处理批文的细节,统考的法定地位,显然也是瓶颈。统考一旦获得国家机制的全面承认,不独关丹中华可以报考,就是来自全球的国际学生,也能参加了。
那么,与其喋喋不休于关丹的“独中”身份,聚焦置疑中华的教学媒介;董总的领导,为何不能往大处著眼,把这一个课题的核心,放在统考的认证,一举解决独中文凭的悬而未决?
可惜,董总出手,著重的往往是倒置本末。当年点评新纪元事件,杨培根律师已有金睛火眼之言:“当一些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没有办法跟你辩驳的时候,他们就用技术问题来搞你,来弄你团团转,你一不小心就落入圈套,在那里团团转。”
南洋大学2.0?
是的,按照这样一套“团团转”的标准,董总是否愿意公开新纪元学院升格的那一纸批文,让大家评估,学院的教学课程和体制,仍然秉持初衷和原意,还是南洋大学2.0的版本?
体会了这点,读者自可明白董总署理主席邹寿汉为何会在7‧7关中汇报会指出“关丹中华中学董事会注册与一般商业公司注册一样,因此,他不清楚关中董事会是否能够对外筹款”云云。参照公司章程细则(article of association)第三条文,邹寿汉当日说:清楚列明禁止对外收取存款(deposit)。唯他补充:“至于你要怎样解读‘deposit’,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的说话,这样的言辞,延续了邹寿汉一贯的说话风格,说了一点,不说一点,联想翩翩。可是,孔子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邹寿汉既不清楚,邹寿汉既不知道,为何他不能审思明辨之后,才来发言呢?
结果,《东方日报》报道关丹中华中学私人有限公司兼关丹中华中学基金公司秘书杨志良先生披露,公司注册委员会甚至因为有人投报关中非法收取捐款,派人到来调查来龙去脉。
身为专业公司秘书及会计师,杨志良先生因此不点名对“董总某些领袖在还没查清楚真相,便大发文告误导公众”而感到遗憾。可是,这样的一种手法,不正是当初内斗林连玉基金的翻版吗?
关中批文暧昧
事实上,当初2012年6月26日临急注册的关丹中华中学私人有限公司,是在政府教育局的指示下仓促成立;杨志良先生的解释:纯为接收同年7月26日政府发出的批文。
此后,杨志良先生说:董事部指示公司秘书组把非营利公共公司成立起来,2012年10月提出申请,2013年4月3日获准,名称定为“关丹中华中学基金”,董事部也去函向财政部申请入息与捐款免税,目前还未有进展。
当前的发展,已经晋入这个阶段。我们可以认为关丹中华的批文暧昧,董总也许心里不耻于“关丹中华中学基金”;然则,谁能既已厌恶和尚,而恨及那一身的袈裟?
何况,马来西亚的华教体系面对的关键,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2013-2025年教育大蓝图》,不是关丹的这一间“中华”,甚至也不是统考的认证。黄集初兄前不久发表〈再论关中争议〉说得明明白白:
“在1962年华文中学改制后,有关当局就把矛头对准华小,处心积虑地要华小变质。……间中还发起促使华小变质的攻击,举其大者如华小高职事件,宏愿学校、数理英化政策。
转移大家视线?
而眼前的就是《教育大蓝图》下的华小国小化。站在有关当局的立场来看,只要解决了华小,10年8年后,独中就自然而然地解决。难道是方天兴故意在这个时间点上挑起批文的争议,以转移大家的视线?”
董总这些年月的一系列小动作,是否也在自觉或不自觉地悄悄地“转移大家的视线”?为何一再高调著墨关丹的“螳螂捕蝉”,无视《大蓝图》的政策是“黄雀在后”?灯下回想杨培根律师当年所言,自当会有深切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