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弱济贫,应该依据什么原则、标准来实行,是政治经济学界争论已久的持续性课题。一般上,这课是放在平等对效率(Equality VS Efficiency)的框架内来讨论;说得浅白些,就是要平衡生产与分配。毕竟,没有产出,哪来分配?天下岂有永久的白吃午餐?
总的来说,资本主义体制下的市场经济,一般认为是较具效率,惟却在平等分配而有所不足;反之,社会与共产主义较偏向公平,可却缺乏效率。有种观点认为,苏联会解体,主因之一在于,苏联缺乏效率,故在持久的竞赛中(包括军备)输给美国,故最终土崩瓦解,也就是在经济上给美国拖垮。同理,在区域化与全球化的时代,推行扶弱济贫,也要考虑到可持续性,也就是生产、效率与竞争力的因素;若否,就会被边缘化为均贫,而非相对均富的社会。
可见,若只一味著重静态的分配,而不考虑及把蛋糕做大,最终只会导致均贫社会。在孤立的传统社会,不患寡而患不均,尚可稳住政权;可在这个信息化,盛行国际比较的时代,长期的均贫只会导致动乱或政权更替。中共在1978年改走开放路线,主因之一便在于财政压力、人口压力、就业压力及政权与国家的前途。改革开放后,虽也致成了日趋严重的贫富不均,可相信绝大部份的中国人,不会选择倒退回均贫的旧时代。这里重点是要让人民有盼望,让能者出头。
就大马来说,会在1970年代被台韩超越,主因是过度偏重静态的分配,也过度受制于百分比魔咒(Percentage Mentality)。他们也没想到,若蛋糕做大了,即便有百分比低些,也可能比小蛋糕的数量更大,分到更多。反之,新加坡则把重点放在做大蛋糕,即便外资占了新加坡经济近50%的百分比,也无所谓;重点是,先创造财富与体面的就业机会,让人民有业可就,有公积金可存,有组屋可住。谁管他富豪是否本族(国人),可大马则是,不把重点放在提升人民的知识与技能,让人民普遍上有一技之长,也可提升产业层次,让尽可能多的人民可安居乐业,却把重点放在让财富集中在少数的朋党手中,不但催生了泛滥的金钱政治,也腐化了民风、商风、警风,甚至是司法之风!把整个体制都搞坏了。
从经济的角度看,那些靠寻租获得天掉下来的不劳而获财富的人,也没把这些资本、财富用在生产性事业上,而大搞投机,炒股炒地产等,最终导致了1997-98年的金融货币危机。普罗大众没能从名为扶弱济贫,实为扶强济富的变态政策中受益,反而成了池鱼之殃,试问公道何在?人民怎能不愤怒?
朋党大搞投机,赢了进私人口袋,输了由国家接收烂摊子,这样不当的事件重复上演,这个国家又怎么上轨道?人民又怎么能安居乐业?若再允许这种非生产性的权力寻租与监守自盗泛滥,这个国家的前途与钱途,可想而知。大马国债债台高筑的主因便在于放任这种变态趋势横行。说实在的,由于人欲无穷,即便有再多的油气收入,也无法持续这种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