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夏日,到了溜溜的康定走走。以溜溜来形容康定,是因为那首举世闻名的《康定情歌》的歌词:“跑马溜溜的山上……”
康定位于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唐宋时期属吐蕃。
我看著“吐蕃”这个名词,感觉有点“触目惊心”,因为,“吐蕃”似乎等同于华夏文明、“中原”以外的羌胡夷狄、蛮夷、蛮荒之地……。
可是可是,满城遍是“吐蕃”人的康定,却没有传统刻板印象中的“蛮荒”啊,反之,却处处感受到这里藏族人的淳朴和善良,真是给我的思想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走进藏人的店里闲逛,乍见店里的墙壁上写著:偷盗可耻!
“偷盗可耻!”,此四字非关法律,而关乎道德。我惊觉藏人的道德观和道德感远胜于“大汉民族”,这无疑又给我带来了新的思想冲击。
康定的街道,随处可见正在行走的僧人,或手持念珠,或手转经筒;普通老百姓边逛街边手持念珠者亦为数不少。这是一个有信仰的民族。信仰、虔诚,已融入这个“朴实无华”的民族的日常生活中了,就如每天需饮白开水那样平常。
走在康定的街道,居民友好热心地和我聊天,犹如和我这个陌生人相识已久。眼前种种,皆使我忍不住回问向来以“大汉族主义”和“中国中心主义”为主要书写脉络的中国历史:“究竟该如何界定羌胡夷狄、蛮夷……?”
身为汉族人,我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和大幅度地和“大汉族”以外的藏族人接触和相处。同时,我也深深感觉到,“中原”的概念其实可以亦应该被颠覆和改写。常常以“大汉天下”为中心思想的正史典籍,何尝不曾含有“大汉沙文主义者”的“傲慢与偏见”?!
溜溜康定城,我心亦溜溜。汉族人真应该学会“谦虚”,别随便视非我族类者为“蛮夷”,此为极自我中心的自大。因为,汉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