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古晋出发前往印尼加里曼丹坤甸。该长途冷气巴士准点出发,沿著崎岖小条柏油路,偶有小段沙尘路,费约8小时抵达了坤甸。
长途的跋涉获得的收获是沿路的乡区风景,映入眼帘的是农村、稻田与油棕园。我望出车窗外,看见刚被砍下的油棕果停靠在路边待罗里司机收集后运给油棕收购商。
女人们两只脚浸在水稻田中,弯下腰,头朝著田地耕作;路边油棕园有女工在捡散落在地的油棕果,我想起在印尼油棕园做田野研究的友人告诉我的一些事。许多被雇佣在油棕园工作的女性是非正式员工,没享有正式员工的基本工作福利如有薪假期、医疗福利等等。那天,友人就跟我说了在油棕园一位女工的故事:
视力衰退至失明
40岁的J女士,在油棕园工作逾12年,天天领日薪。她主要的工作是骑摩多把两桶(5公升和20公升)农药(Gramaxone,中译:百草枯)从种植园农药储藏室运给在油棕园的喷草工人。工作了这么多年,她却从没接受过处理农药的正规训练。
有次在运输的过程中,在前方的百草枯倾斜溢出并溅在她眼睛。她立刻前往附近的地下水井冲洗眼睛后继续工作。工作结束后,她去油棕种植园的诊所看诊,医生给了她眼药水和止痛药。出于不安情况下,J女士随后去油棕园外的医院看诊。医生立刻安排她住院,入院两星期后才回到工作岗位。J女士再次处理百草枯,她感受其视力日益减退,百草枯气体似乎令她感到头晕目眩,耳朵老是嗡嗡响。
在2014年,其眼睛一边的视力已完全消失;只能以一只眼睛看东西。由于身体状况已不再合适在园坵工作,她接受了园坵公司11万印尼盾(约3360令吉)的停职赔偿。
立法严管百草枯
2014年停职后,J女士其一眼睛视力虽已消失,还是得定时给医生看诊。今年二月期间,医生告诉她必须动手术把遭严重损害的眼睛移除。J女士待寻求第二医生的专业意见才决定是否要进行相关的移除手术。
从1990起,印尼严格管制百草枯的使用,仅用于某些农业领域及具有许可证的专业施工人员。印尼政府对百草枯的立法,也显示了它对环境与人类的健康和福祉无法逆转的危害。然而,在法律的执行上就显得松散,百草枯依然可轻易在街边兜售农药的商店购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