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相安华高谈反腐打贪之际,《经济学人》杂志发布最新的裙带资本主义指数,马来西亚全球排名第三,仅次于俄罗斯和捷克,尤其是靠裙带关系累计巨大财富的我国富豪,其整体财富超过国内生产总值(GDP)的10%。
所谓的裙带资本主义(crony capitalism),也称之为朋党资本主义,即一些个人或企业,非通过直接生产活动,而是透过政治权力的“寻租行为”,对经济领域进行管制或垄断,进而取得庞大的财富。这常见于政府运用行政权力介入的领域,如银行、基建、博彩、种植、石化、通讯等。
在我国,裙带资本主义之手更一度从基建的港口、电供、大道,深入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如白米、糖等日常用品的供应上。近几年一些统制品的短缺和价格高涨,或多或少也是裙带资本主义盛行的恶果之一。
当然,如报告所言,这项指数只能显示裙带主义影响下,创造出了多少财富,而非贪污腐败的指数,但裙带资本主义盛行下,不只会阻碍市场的健康竞争,损害国家的生产力,也会滋生贪腐现象。
更严重的是,裙带资本主义不只是有损国家竞争力,加剧社会的贫富差距和矛盾,还会引发经济或金融危机,上世纪90年代的亚洲金融风暴,就与裙带资本主义横行脱离不了关系。近年,一马公司丑闻下,纳吉那一句“你帮我,我帮你”名言,更是裙带资本主义最佳写照。
因此,我国在这2014年创建的裙带资本主义指数排行榜中,就常“名列前茅”,徘徊前三名,被视为裙带资本主义活跃的国家之一。
话说,1998年6月巫统大会上,时任巫统署理主席兼副首相的安华,就透过其团队,也就是当年巫青团团长的扎希(如今的副首相长),以裙带主义和朋党主义课题,向马哈迪发难,试图逼使后者退位,这标志著马哈迪与安华的公开决裂,2个多月后,安华就被革除,之后就掀起了烈火莫息运动。
排名榜局限
当然,由英国杂志《经济学人》编制的裙带资本主义排名榜,也有其局限,如只依据特定的经济领域和富豪公开的财产来拟定,而忽略了一些没有申报或灰色地带。
无论如何,安华上台后,已表明其领导的政府不再允许未经招标的采购,同时也会检讨各种垄断政策,以更合理的成本为人民提供更好的服务。
尤其,在短短半年内,团结政府就终结了电脑检车中心、一触即通交通付费系统,以及MYEG的政府电子服务的垄断地位,也重新召标涉及上百亿令吉的防洪工程,以及要垄断白米进口的土著富豪拿出部份利润与稻农“共享财富”。不过,这一切举措能否在未来改善我国的排名,削弱裙带资本主义的横行,还有待观察。
毕竟,在面对著宗教和种族政治盛行下衍生的扶持土著政策,不只阻碍了全民共识和团结,也滋生了不少裙带关系和寻租行径,编织成一张交叉纵横的政商网络,形成了体制内的毒瘤,要团结政府在短期内大刀阔斧改革,肯定会触动到利益集团的神经线,也必会遭到内外的阻力和反扑,这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