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丹麦──瑞典籍极右翼从政者帕鲁丹在一场示威中的焚烧《可兰经》举动,也引发欧洲一些极右政治人物的跟风,一石激起千层浪,点燃了全球穆斯林的怒火,各国纷纷谴责外,也密切关注会否激化穆斯林极端主义反击。在我国,除了外交部召见瑞典驻马大使抗议外,朝野政党也发声谴责有关行为,穆斯林组织更召集游行前往瑞典驻马大使馆示威。
实际上,帕鲁丹等挑衅行为的背后与欧洲近年来排外主义抬头,以及对伊斯兰仇视息息相关。尤其,自21世纪初美国911事件,以及之后一连串涉及穆斯林发动的恐怖袭击事件,再加上欧洲穆斯林人口增加和中东难民涌入,激起了欧洲诸国的排外主义,更加深了彼此的仇视和冲突。
历史上伊斯兰文明与西方文明冲突不断,从中世纪的十字军之战,到15世纪大航海时代后,开启的殖民主义,西方文明与伊斯兰文明有过多次交锋。因此,西方世界对伊斯兰恐惧症和仇视自古有之,而美国著名学者亨延顿,更在1996年提出了所谓的文明冲突论,即冷战后的世界,冲突根源非来自意识形态,而是文化的差异性。
当然,伊斯兰文明与西方文明冲突的背后,也不全然只是宗教或文明间的冲突,更牵涉到地缘政治、社会经济等复杂的因素。同时伊斯兰世界内部也非铁板一块,也会因为国家利益、地缘政治和教派差异,而爆发冲突,如80年代的伊朗与伊拉克的两伊战争,近年来的沙地与伊朗在中东的博弈和代理战(叙利亚和也门内战)。
在另一方面,一些伊斯兰主义者也将世俗价值观如民主、平等、自由等,和西方画上等号而排斥之,却忘了世俗价值并不等同西方。一些极端伊斯兰主义者,更把基督教、犹太人、异教徒归类为威胁伊斯兰的“西方”,建构起伊斯兰与西方的二元对立,而为了捍卫伊斯兰的纯正,以及恢复伊斯兰的盛世,“反西方”成了这些穆斯林的一场圣战。
这进而也让西方一些人眼中,把伊斯兰视为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的思潮,甚至是混乱与落后的代名词。譬如美国著名的犹太裔伊斯兰研究学者伯纳德路易斯(Bernard Lewis)就发表过,伊斯兰与现代世界冲突不断,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它无法适应现代社会,这番具争议的言论。
煽动族群情绪
因此,非穆斯林世界的“伊斯兰恐惧症”,固然有其偏见、错误的认知基础,但一些穆斯林的极端言行举止,如911事件,或对刊登穆罕默德先知漫画的法国《查理周刊》总部展开恐袭事件,无疑也是在自我实现和加深了非穆斯林的“伊斯兰恐惧症”。
同样的,在我国这样一个多元族群的国度里,穆斯林社会的一些宗教师和政治人物的言行,如第15届大选时伊党一些领袖的穆斯林只可投选穆斯林的言论,把非穆斯林视为贪腐的来源,强制非穆斯林遵循伊斯兰的条例等,不只是在建构非穆斯林的“伊斯兰恐惧症”,也是在煽动族群的情绪,分裂国人的团结,这对国家的发展,百害而无一利。
或许,从本质上,西方世界对伊斯兰恐惧症与穆斯林反西方的心态,是一个硬币的两面,都源自于彼此的偏见和仇视,而从相反的方向爆发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