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我们习惯送旧迎新,总结过去一年发生的大小事情,累积经验,吸取教训,以稳健步伐和乐观心情迎接新的一年。
回顾去年,大马各族融合的自信指数因为连串负面新闻而下滑,过去引以为傲的宗教和谐,也因为各种事情而遭侵蚀。
撇开政治和经济课题挑战不谈,过去一年最受关注的事情,应该离不开宗教相关事宜。讽刺的是,若这些事情出现在20或30年前,相信不会引发争议和舆论。为何如今却被炒作?我们在倒退吗?
一些争议事情其实有避免的方式。不过,某些政治人物借题发挥,放纵负面舆论燎原,满足本身利益,忽略多元国情特质,赔上国家倒退的标签。
盘点去年发生与宗教相关的课题,计有1月的韩星拥抱穆斯林粉丝掀起争议和《先锋报》禁用“阿拉”字眼;3月的丹州议会通过《伊斯兰刑事法修正案》;4月的雪州美丹花园的穆斯林居民集会抗议基督教堂十字架和伊斯兰发展局推出新版娱乐指南。
6月有大马体操公主法拉安遭批指其服装暴露;10月是法院在森州穆斯林“男扮女装”案中裁决,《森美兰伊斯兰刑事法》没违宪。12月是浮罗交屋顶出现疑似“十字架”设计,发展商重新油漆平息风波。
为何我国的穆斯林对伊斯兰变得如此敏感?威胁来自哪里?以什么形式?谁是幕后黑手?如何自保?谁能提供保护?
“敏感”和“尊重”成为挑起宗教课题的最佳例子。任何事情都以“敏感”和“尊重”扯上关系。
不管是美丹花园教堂或浮罗交怡屋顶的“十字架”,只要抬出对伊斯兰“敏感”及“尊重”穆斯林,理性无奈让路。更深的是,这些“敏感”和“尊重”获得政治人物护航,公权力机构开路下,长驱直入通行无阻。
我不相信国内穆斯林如此脆弱,一个“十字架”或“阿拉”字眼就如临大敌,信仰动摇,出现改教危机。
国家文学奖得奖人沙末赛益曾一语戳破这种受威胁的迷思。虽然他指的是马来人受威胁的迷思,却也适用在目前的时局,因为马来人与穆斯林已是等号。他说,若巫裔掌权超过50年的国度里,巫裔依然觉得受威胁,问题肯定出在掌权的巫裔领袖和巫裔政党。
为何穆斯林轻易陷入杯弓蛇影的迷思内?真的面对威胁?还是制造出来的威胁,以操弄穆斯林思维,巩固权位?
从政府体制、行政系统,财政预算,各级政府都为为伊斯兰和穆斯林提供无微不至的照顾及保护。一些学者认为,这种有规模的制度性做法,已超越世俗国体制的政教分离。
若要穆斯林主动告别古老守旧,呆板僵化的思维,其实不难,但需要时间。不过,更困难的是,如何确保政治和保守宗教师不以“敏感”和“尊重”为由,奉宗教之名规范穆斯林的生活起居,甚至将无形的手延伸至非穆斯林的空间,以满足自己的算盘。
换了新日历,迎接2016年,日子是新的,挑战依旧不变,甚至比去年更严峻。我们面对与去年一样的情况,同样的掌权者在位,环境没啥变化,制度依然是那套。
乐观的话不多说,面对各种非常态,咱们更需要冷静和沉稳,勿让有心人得逞。至于如何应对各种敏感课题,我们没最佳答案,唯有个案处理,留下更多争议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