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同事开个小玩笑:“反对党、漫画家、律师、学生、学术人员、社运分子被捕之后,什么时候轮到我们?”
接著下来的两天,《大马内幕者》5名高层就遭逮捕了。
当警方援引《煽动法令》捉人,被捕者也包括你所认识的媒体同行时,物伤其类之余,也知道白色恐怖的威胁不再遥不可及。
当《联邦宪法》无法再保障你的言论自由与人身自由,你甚至无法再根据既有的法律条规判断自己是否犯法,因为法律的诠释权,已经落在少数爱玩推特的高官手上时,你也知道这个国家的法治已经崩坏。
不由自主地想起马丁尼莫拉(Martin Niemoller)的忏悔诗:“他们开始时追杀共产党,我没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接著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后来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现在他们冲著我而来,这时已没人为我说话了。”
法律成为掌权者打压异己的工具,媒体人当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高压之下,新闻从业员的报导肯定会受到干扰。
我国的新闻自由一度让人觉得开始松绑,那是2012年国会修正《出版及印刷法令》,那时起报馆不再需要每年更新出版准证,这无疑是一项进步。
但此后就无以为继,还偶尔发生新闻从业员执行任务时,遭执法人员动粗的事件。
现在连《煽动法令》也被用来对付新闻从业员,让我国的媒体自由再受重创。
曾经一度,我们的首相纳吉以开明与中庸自居,高举“一个马来西亚”口号,许下多项开放廉明的承诺。
但现在接二连三的逮捕及提控,明显与纳吉当初的承诺背道而驰,我们迄今没听到首相任何的回应。
我们怀疑,还有多少人相信,马来西亚是中庸国家的模范。现在甚至连国阵领袖及支持者,都不太愿意高喊“一个马来西亚”,因为这个口号不再是开明、团结、和谐、中庸的象征,反而只会让人联想到债台高筑、账目一团糟的1MDB。
505大选之后,社会上普遍上存在著的悲观气氛,人们不但不再信任政治人物,也不再相信司法机构及警队。身为新闻从业员,我们只能不断警惕自己,不要让公众连媒体的信心也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