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团结政府上台执政,可由于这是个跨联盟联合政府,而不是单一联盟(希盟)政府,难免潜伏著多重的不确定性,如除了12月19日的信任与支持动议外,明年3月的财政预算能否顺利通过;明年的6州选举结果及公务员的配合等均是不得不历经的考验。
除了政治上的各类挑战后,经济民生更是个严峻的长期考验。按照各项选前民调,大马人一般上最关注的是民生与经济课题,而安华首相本身也表明,将把民生与经济放在首位。这是符合现实需求;只是要如何搞好民主与经济,倒是件棘手的挑战。
深层地看,大马自进入21世纪以来政治便变得动荡多变,国阵领导的政权也频频在大选中失利。原因固然是多重的,可民生恶化与经济放缓无疑是主因。2018年国阵会失去央中政权,主因便在于一般物价涨声响不停,尽管也有发放生活援助金可作用不大。
在这种情况下,又出台消费税政策就难免自招其败。实则,放眼世界不少政权便因出台消费税(也称增值税VAT)而垮台。纳吉敢敢出台消费税政策只能说是不识时务,为别人做嫁衣裳。
通常情况下,明哲保身的政治人物会选择让公共财政一路恶化下去,而不求治本性处理(如出台消费税),这本是选举民主所致成的后果,即走讨好而非求好的短期政策,如举新债还旧债或以渐进性通膨政策来抵消债务(经济学称之为债务的货币化,也就是印钞票来应付赤字与不敷)。
放眼世界多数国家,包括发达工业化民主国如欧美诸国,多选择这条混著过的短期主义选择。这也是何以今天发达国的公共债务平均高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约100%的根本原因。
尽管,有经济学家主张用宪法来限制这种做法,可也无济于事;因为选举民主有促使政治人物选择走治标不治本,混著过的作用。反正,未来的执政者未必是我,债留子孙又何妨?
回到安华政权,他也得面对同样选择,也就是要讨好(保住现政权)或求好(丢掉现政权的风险)的困难选择。就眼前通膨而言,前政府是选择用大幅增加补贴(从310亿令吉剧增到近800亿令吉)来应对,其结果当然是扩大年度赤字与总债额。目前联邦政府直接总债额已高达GDP的约63%,离上限65%不远,且这是直接债务,不包括间接债务。
避开双赤字
按常识来看,除非全球性通膨放缓,否则安华政权应也会选择继续以扩大补贴来对抗通货膨胀。短期内,这是行得通的,因为大马的公共财政还不至于如斯里兰卡那么糟。
大马的公债虽居高不下,可国际贸易中的经常账依然出现盈馀,也就是避开了危险的双赤字(即公债与贸易逆差同步长期出现的危险局面)。
贸易有盈馀表示至少在商品贸易上,是出口多过进口,流入的钱多过流出的钱,这自然有助于缓和钱荒问题。由于大马也是净石油出口国,短期内这个局面应可持续,只是从长期来看,这是治标不治本,也就是只能起缓和性作用。
大马经济的真正问题是,大多数人的收入水平不高,而收入水平不高的原因在于整体上言,大马人的生产力不够高,而且更重要是经济活动的增值性不高,特别是出口产品的增值低。(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