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超人”之称的丘光耀和漫画家张宝玲(笔名番茄)三年前2019年合作编绘一本漫画书《互利共赢的一带一路》(简称《一带》)当时就被列为禁书,内政部给出的理由是该漫画内容破坏公共安全及社会安宁,以及混淆与影响民众的思维。三年前,我看到此理据,很想知道到底具体指控在哪里,但就是遍寻不获。丘不服决定对簿公堂,将内政部长、内政部、总检察署和政府列为答辩人,以讨一个公道。
可贺可喜,丘光耀终于等到这一天。上诉庭终于在今年7月7日撤销内政部长2019年10月23日发出的禁书令以及总检察署同日宪报所颁布禁书令,同时谕令内政部必须归还所有在此禁书令下充公的书籍。
按1984年印刷机及出版法令,任何人都禁止印刷、进口、生产、再版、出版、销售、推出、代理经销或拥有该书,一旦罪成可被判监禁三年或罚款2万令吉,或两者兼施。刑责不可谓不重。
当时虽然是509后的希盟执政,而丘身为希盟同道,但却不敌国阵妖魔化,没有获得执政党同仇敌忾的仗义执言,导致丘无法力抗莫须有罪名下的栽赃。时任希盟多位内阁部长都赶忙进行切割,教育部长马智礼“随鸡起舞”指学校是中立教育机构,不应成为政治宣传平台。其先给《一带》下定论,明显失当。
时任内政部长慕尤丁强调当局并非因为坊间情绪,也非针对任何人而查禁此书,政府是详细调查后才决定这么做。但到底如何详细,未见下文。内政部指控《一带》漫画宣扬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以及提供错误和令人混淆的资讯,同时具有支持和同情共产斗争的元素。青年及体育部长赛沙迪不满漫画将马来青年对维吾尔族的支持,与极端主义挂钩,抨击丘光耀超级愚蠢。由于《一带》曾由前首相马哈迪送给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外交部马上表态《一带》并非通过官方管道送出去。
当然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前首相纳吉,他指控出版《一带》的行动党前党员丘光耀,透过该漫画向各学校宣传行动党与共产党。在当时的政治氛围下丘自然成为箭靶,这是纳吉政治议程的一部分,以打击希盟。纳吉更要求警方逮捕写序人,时任国会反对党领袖依斯迈沙比里也支持警方对付所有跟《一带》有瓜葛的人。马青柔佛州团长似乎找到攻击希盟的救命稻草,促请教育部责令各中学立即收回在没教育部批准下所分发的《一带》漫画,并对有关违令的人士采取法律行动。
令人啼笑皆非解读
一部漫画的出版出现各种各类莫名其妙的解读,令人啼笑皆非。其之所以激起千层浪,成为亲中与反中的对垒,与漫画无关,而是当时的政治氛围,而希盟的模糊立场,令人遗憾。政治漫画家祖纳对此出版物甚至形容“部长、政府机构和政党都在大惊小怪”。
中国驻槟城总领事鲁世巍曾对《一带》给予高度肯定,他指该书用活泼轻松、极具创意的表现方式,生动阐释了“一带一路”的起源、发展和重大意义,体现了创作者的匠心独运和真知灼见。
对一个读者,我认为全书只有两个主要思维贯穿其中:1,对一带一路做了生动的描绘,思路明晰,对掌握一带一路的历史背景及基础认识提供极大帮助。2,部分段落则对前首相纳吉的腐败有深度的刻画,提供读者了解前朝政府通过一带一路方式窃取“个人好处”的猫腻,是一个极佳的反面教材,有教育意义。(我曾在2019年10月29日东方日报《还丘光耀一个公道》提出的观点)。
从创作自由的立场,你可以不同意《一带》所表达的立场,但通过政治打压及无限上纲却是对创作自由最大的亵渎。我们必须坚定维护言论自由,而言论自由也是一切自由的根本。
《一带》终于走出阴霾,重见天日,但政治对创作自由的无理取闹,希望能够停止。艺术需要宽广的空间,思想需要无边的境界,漫画的精彩可以各入各眼,但政治的干预却是最大的伤害,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