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爆发的新冠疫情迄今已经超过两年,疫情对全球供应和需求端造成的冲击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日趋令各国政府穷于应付。为了刺激经济,全球央行转向货币宽松政策,惟无法避免的后遗症就是目前高企不下的通货膨胀率。
通货膨胀率是百物上涨的结果。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对全世界的人民而言,粮食问题在百物当中是最切身的问题。经济学上,由于食物是一种需要(need),人们对食物相对没有弹性。换句话说,即使食品价格价格上涨,人们对食品的需求量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减少。
因此,解决粮食危机俨然成为了各国政府迫在眉睫的任务。由于国内面临鸡肉供应短缺的问题,马来西亚政府就于5月23日宣布在6月份停止向一水之隔的新加坡出口鸡肉。
马来西亚出口到新加坡的鸡肉占当地1/3的市场份额,其馀的供应是来自巴西和美国的冷冻鸡肉。为了继续享受新鲜的鸡肉,新加坡民众得知消息后马上到市集“补货”。霎时间,当地餐饮业者陷入了寻找替代食材的窘境,素有”国民美食”之称的鸡饭也面临“生存危机”。
然而,暂停向新加坡出口鸡肉的政策可能使马来西亚的鸡肉供应商永久性失去当地的市场份额,因此大马政府也在两周后解除部份禁令。近期,政府所设的鸡肉顶价也不足以应付不断上涨的饲养成本,这将使养鸡业者无利可图,最终令他们退出市场。显然,禁止出口鸡肉治标不治本,反而让长期供应加剧减少,人民将在不久丧失主要肉类蛋白质来源。
另一边厢,在粮食问题上,就连世界强国的美国也难于幸免。美国全国面临婴儿配方奶断货的现象。然而,短缺除了受到新冠疫情和俄乌军事冲突影响外,婴儿配方奶的市场份额超过70%由雅培实验室(Abbott Laboratories)和利洁时(Reckitt Benckiser)掌控是短缺的真正主因。严格的食品监管标准和设立新工厂的高额成本使美国长期处于过度仰赖少数配方奶供应商,拜登政府通过授权7家海外配方奶公司启动了“空运配方”行动(Operation Fly Formula)来应对配方奶短缺的问题。
解决粮食短缺问题
从新马两国的鸡肉到美国的配方奶的短缺不难看出粮食危机问题都暴露政府在食品安全政策上有待改善。举例而言,马来西亚政府可以采用“开源”措施,通过资助农业科技或食品相关的研究增加食品供应。
早在2020年,新加坡政府批准了美国初创企业Eat Just销售实验室培育的肉类(lab-grown meat)。值得一提的是,新加坡是全球首个批准实验室培育产品的国家。除此之外,该国主权投资臂膀淡马锡控股也积极投资农业科技领域。这样做除了可以开拓更多食品供应源头,也减少对外国进口食品的依赖,对这个90%的食品都依赖进口的国家长远来说是百利无一弊。
农业科技是不可挡的趋势,马来西亚政府必须尽快赶上世界的步伐,在财政预算案上落实制度化的拨款。另外,相比对特定食品直接拨款津贴,政府也可以考虑补贴高生产力的农民或针对性的税务优惠,鼓励更多人投入农业事业。
如果说晶片的高端生产技术是中美贸易战的“兵家必争之物”,食品也将随著作为世界粮仓的俄罗斯和乌克兰卷入军事冲突成为下一个各方争夺的重要物资。
俄罗斯在面临西方制裁下,除了以能源也以粮食作为回敬敌人的武器。相比能源危机,粮食危机在贫穷国家将使数以百万人民面临丧失生命的风险,所以更应该受到重视。其实就算没有俄乌冲突,各国人民早已成为各政府不良粮食政策下的最大受害者。俄乌冲突只是再次唤醒各国粮食安全的完美风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