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社发表全球主要经济体的“新冠肺炎抗疫韧性排名”(The Covid Resilience Ranking),从病例个案、整体死亡率、签订的疫苗供应协议,以及封城对经济和民众出行影响等10个关键指标,评定榜内53个国家及地区应对疫情的能力。纽西兰位居榜首,成为全球抗疫模范生。
纽西兰位于太平洋西南部,由北岛、南岛和一些小岛组成,四面环海,空气纯净。全国人口近500万人,面积26.802万公里,以面积与人口比例而言,可以说地广人稀。加上多数纽西兰人住在独立的房屋,公共交通使用率低,这些都成了病毒传播的第一道天然屏障。除了有“先天”优势,该国也有“后天”的努力值得参照。
纽西兰成功抗疫的关键在于果断及迅速的行动,例如在去年3月19日,在全国仅有28宗确诊病例时就封锁了边境,紧接著制定了疫情4级警报系统,分别是1级“准备”、2级“减少”、3级“限制”和4级“封锁”,每个级别都有明确的风险评估策略和公共卫生措施。3月21日起,从2级警报开始往上调整,25日进入4级状态,全国封锁。当时的总病例是205宗。奥塔哥大学公共卫生教授贝克(Michael Baker)形容,纽西兰是目前世界上最具决定性和最强大的封锁。
疫情期间,总理阿德恩多次直接向全国发表电视讲话,提供明确可信的资讯,政府的相关公告也采用统一的白黄黑三色画面和相同的字体。公共卫生总干事布隆菲尔德(Ashley Bloomfield)表示,清晰一致的信息宣传是抗疫行动的核心要素。纽西兰是移民国家,政府为来自不同文化背景、不同族群的人提供了多语言服务。笔者浏览纽西兰政府设立的新冠肺炎资讯官方网站,就发现有超过2 4种语文的选项,民众可以以自己熟悉的语文接触重要资讯,让资讯传播更普及。
增设“疫情应对部长”
专研领导沟通的美国学者洁柯林与米尔顿梅菲(Jacqueline & Milton Mayfield),提出领导者的三个关键回应,以激励人们做出正确的行为,即为“给予指示”(direction-giving)、“表达意义”(meaning-making)及“同理心”(empathy)。而阿德恩的回应,正融合了所有要素。
除了官方演讲,笔者也留意阿德恩经常进行随性的面子书直播,与民众直接对话,不时提及人们面对的挑战,也表达政策背后的意义,是个“接地气”的领袖,而不是让人们觉得领导人不食人间烟火、不知民间疾苦。
纽西兰在去年1 0月举行大选,但是防疫措施严谨,事后并没有造成另一波疫情。阿德恩所领导的工党获得压倒性胜利,内阁成员和主要官员,未来6个月也减薪20%,与人民共赴时艰。另外,阿德恩也增设“疫情应对部长”,关注如何让社区免受疫情影响,推动经济复苏。
大选前, 卫生部长克拉克(David Clark)违反居家隔离令,开车到附近山上骑脚车健身,被网民拍到,引起争议。阿登恩随即把克拉克降职至内阁的最后一个排名,兼任的财政部副部长职务也被除去。在舆论压力下,克拉克最终引咎辞职。领导人的执行魄力、问责担当都会影响民众的观感和信心。
彭博社指出,防疫成功的关键不在于要民众屈从命令,而是人民对政府的高度信任和社会的服从。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纽西兰政府勤政廉洁,位居世界前列,具有国际领先的治国经验,危机意识高,获得民众的高度认可。反观我国,无论是治国或抗疫,还是能祭出有利的政策,只是执行力度往往成了绊脚石。接连不断的政治权斗,难免削弱人民的信心,多少分散了抗疫的专注。我国第三波疫情还没有缓和的迹象,当朝或在野的政治人物唯有摆正焦点,才能凝聚全民的力量,度过这场世纪公共卫生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