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政治性的动物,尤其新年期间的聚会,必然会论及骇人的武汉肺炎,且难免渗入各自的政见,笔者综合各方的论点,基本上是中国现行制度孰优孰劣的争议。当然,亲友有男女老少,政见有红黄蓝绿,我不认同“没立场就下地狱”的说法,但我认为看待任何危机需要的是常识。
疫情爆发时,有些朋友认为此刻应少谈“主义”,认为这不是争议民主或专制优劣的时候。有网友特此撰文,将武汉和河南的防疫个案相提并论,认为河南在防疫工作做得比武汉好,大家不该因为武汉出事,而谴责中共,却对中共在河南的功绩视而不见。
中国是法理型一党制国家,全国各级领导都是由党员出任的,党的权力最大,责任必然重大,毋庸置疑。武汉封城,政府将确诊病患、疑似病例病患和普通人全关在一块并封锁消息,这是草菅人命,是专制的恶;河南能在短时间内高效率地稳住局面,则是专制的善,该名网友所提供的例子呈现了专制的典型结果,不是极端的好,就是极端的坏,但人们真能确保党永远战无不胜么?
“中国逻辑”
这世上除了逻辑,还有“中国逻辑”。虽然有些善心人士会设法从外地运来救援物资,但在物资抵达武汉后,该由谁来分配?会否有人从中牟利?为何被弃的口罩会被无良商家收起再卖?这就是典型“中国逻辑”会思考的问题。
武汉肺炎固然可怕,却仍有被治愈的个案,只是人性的阴暗比肺炎更可怕。虽然“中国逻辑”里有“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的歪理,但也反映了中国普通百姓权利缺失的无奈和恐惧,因为许多人最终只剩下活著,为了活著和逃避现实,能做的就是找吃,直至某天知道自己行将就木,才为自己在人世间仅有的生存权做垂死挣扎。若不谈主义,只谈常识,这是合理的人生么?此人的国家又能否确保一名病患即使不治,也能有尊严地离世?
现实与理想
武汉肺炎给我们上过宝贵的一课:医院须做好疏导看病人流、全天候消毒和妥善处理遗体等工作,最重要的是国人的卫生常识有待加强。至于是否该禁止中国籍旅客入境一事,则涉及究竟应先解决疫情还是先解决病患(或潜在病患)的争议,笔者以为现实政治的考量是应该限制,理想政治则不然。现实政治要处理的过渡状态(先自救,后救人),理想政治所关怀的是终极目标(大爱包容),故一切见仁见智。
当代中国人民因权利缺失而形成互害型社会,故武汉肺炎是当代中国的悲剧也是闹剧,若真是盛世,为何如此光景?若不谈主义,只谈常识,那么,武汉肺炎是一起辐射型的事件,涉及政治体制、卫生、人命、人性尊严和国际关系等议题,若不谈主义,仅以普通人的角度去理解此事,那我们就得问:各方的行为是否合理?为何有医患冲突?为何政府(包括大马政府)会优先管制言论?且政府管制言论之时却不愿公布真相。故武汉肺炎值得深思之处还有个常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