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1969年由马华公会创办的拉曼学院,现为拉曼大学学院,是60年代华社申办华文独立大学挫败后的产物。1968年董教总发表的“独大宣言”没能得到马华的支持,马华时任总会长陈修信更以“铁树开花”来泼独大创办的冷水,后来马华倡议成立拉曼学院间接化解了独立大学造成的冲击。
时代巨轮的推动,这所大学学院近50年的时间长河中确实承载了其历史的任务与使命。从早期到现在,至少培养了近20万名的毕业生,也确实为国家社会造就了不少人才,解决了不少贫寒华裔子弟升学所面对的经济压力及窘境。
在大学教育领域,拉大所缔造的成就,或许我们可以为马华立碑,感谢他们的贡献,但当年作为执政党之一的马华,没有力捍独立大学的创办,或许就是马华的“原罪”。如果今天有独大,情况会是不一样。
间接沦政治工具
马华如今事实上已完成它阶段性的历史任务,其20亿令吉的党产,可谓富甲一方,谁敢说不是其作为执政党便利所得到的“外溢”财富。在509国阵倒台后,马华理应功成身退,让政党机制远离大学,让华裔有识有学之士介入其中的管理,从新出发,让学术领航。
作为一个有明显政党背景的大学,尽管它可以号称本身没政治色彩,事实上去年马华还是执政党时,它曾被指在2017年9月“借用”约300名拉大学生“强制”出席吉隆坡世界贸易中心由马华举办的“华社爱国大集会”,这个活动有1万5000名出席者,其中马华党员7000人,这显然是含有马华政治议程的活动,而马华却硬拗这是爱国集合。据当时网媒《当今大马》报道,3名拉曼生各别向该媒体记者证实,校方强制中文班的正副代表、奖学金得主和学生代表出席这场集会。
当时的首相及国阵主席纳吉还借助这个平台向华社发出警告:“若这个国家没有和平,华裔将最先成为箭靶。”结果引发华社的强烈不满。
试问,拉大这个平台不是间接的沦为马华的政治工具吗?但今天的形势是马华已沦为反对党,大学是否会沦为马华“翻身”的政治舞台,让人有许多想像空间。
马华领袖是否会今后继续在大学各种的仪式来影响学生?今天马华的新领导层无意退出国阵,他们过去一直是巫统腐败的帮凶,到今天,该党也没有向华社悔过,在道德衡量上,这个政党早已失去继续领导一所大学所应具备的“高度”,难道这还不足以劝请马华的退场吗,以维护拉大的清誉?
拉大需要拨款?
拉大与马华的关系,目前是唇齿相依,它能为马华增添形象,并创造有利声誉,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拉大与优大(拉曼大学)尽管不是党校,校园的管理也没有政党的色彩,但如果马华抱著拉大不放,只会令人怀疑马华的隐议程,毕竟马华掌控了拉大信托基金局。
拉大一向来获得国家财务的支持,才能以比较低廉的学费吸引低收入家庭的子女,记录显示在2015年、2016年及2017年拉大分别获得的政府拨款数额为5600万令吉、5224万令吉及3400万令吉,呈现逐年减少趋势,现在换了希望联盟执政,仅仅获得550万令吉的发展经费,马华当然可以大作文章,把减少拨款界定为政治迫害来“要挟”。
马华对财长林冠英的反制是以提高学生的学费为威胁,制造学费高涨的罪魁祸首就是行动党,就是林冠英,以制造“仇恨”。到底其对行动党将产生怎样的负面效果,还有待观察。
但马华若继续用过去的思维,要求政府拨巨款,拿不到就发难,甚至直指行动党罔顾以华裔为主的大学,就自然会形成政治的攻防战,2万8000名学生肯定是受害的一方。
拉大是否很需要这笔拨款来支撑,还是非营利的其他三所民办大学学院新纪元、韩江及南方比拉大其实更需要政府的拨款?在马华内部的账目没有全面公开作检验前,都是看不到的未知数。
马华跟国家拿不到拉大3000万令吉的拨款,特别在国家经济困难的时机,社会会同情马华还是理解国家的艰难处境?其实华小、独中、华中都需要政府财政的支持,这是有限资源如何分配的问题,相对于一个拥有丰富党产的政党,社会能接受马华的辩解吗?而拉大的储备金高达5亿令吉是否过多,这本身就非常主观,马华有必要说清楚,道明白。
引导华裔仇恨行动党
马华的富裕如果更愿意把财富放在政治,而不是教育,那马华继续要保有拉大的目的、意义及动机都要令人质疑的。
马华对拉大的建设与管理,确实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当一个政党完成了其历史使命,它如果考虑到社会的观感、政治的转型、大学的本质,理应把这个大学还给社会。
教育与政党脱钩,才能使教育的归教育,学术的归学术,政治的归政治有清楚的分野。
政党管理学校,难免会涉及政治,马华总会长魏家祥故意挑起过去马来领袖都资助拉大,包括达因、阿都拉、纳吉、马哈迪等。现在换了个华人当上财长,却对拉大打压,显然的是在挑起事端来引起华裔对行动党的憎恨。
既然马华公开拉大董事会14名成员中政府占了10人,如今政权易手,或许林冠英应委任希盟的领袖进入董事会去掌握情况,而拉大的信托基金会是否也准备开放让非马华背景的专才加入,令人关注。只要马华愿意稀释管理权,而不是继续拿拉大作为筹码,展开与行动党政治的大对决,才能使拉大的学生免受池鱼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