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总纷争,华教内乱,发展至今,其中一方,可说已走上焦土作战的路,准备让婴儿连同肥皂水一起冲掉的路。这不能不说是华教史上的关键时刻。
是谁第一个把董总内部纷争交给社团注册局处理?是谁第一个把董总内部纷争交给警方处理?是谁第一个把董总内部纷争交给反贪局处理?又是谁第一个将董总内部纷争拿去请求首相处理?而且还是现在这一位首相。
把董总内部矛盾纷争诉诸这些长期监控打压“华教运动”的“体制权力”机构,不是头脑烧坏了吗?这除了让我想起当年马华党争到难分难解时,必须由巫统署理主席嘉化峇峇来当代总会长一样荒腔走板,更让我想到吴三桂打开山海关的故事。
抱歉,我是说让我想到吴三桂打开山海关的故事,没有说谁是吴三桂。说真的,我真的不相信纷争双方,有想出卖华教的人,有想打开华教山海关的人。
我也希望现在或以后,华教内部若再发生矛盾纷争,不要再有人,轻易把对方骂成“汉奸、走狗”或“出卖华教的人”。
但是,我相信,纷争双方,有爱华教爱昏了头的人,不小心当了华教吴三桂而不自知;有想拯救华教想昏了头的人,不小心当了华教义和团、红卫兵而不自知的人。
弥赛亚始而撒旦终
古往今来,多少被当救世祖的伟大领袖或民族救星,往往都以弥赛亚始而以撒旦终。慷慨激昂的口号就像最强烈的麻醉剂,使人们在疯狂行恶时,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在道德上的堕落。
当九一一事件发生后,美国制定了一系列的反恐策略和行动,相当程度矫枉过正而影响了许多人的人身自由,美国前国务卿贝克曾经谴责:“你不能以摧毁民主的方式来拯救民主。”我想说的是,你不能“以摧毁华教的方式来拯救华教”。我想再说一次,你不能“以摧毁华教的方式来拯救华教”。
民主政治提供的最后解决方案,就是用数人头方式来替代打破头方式,今董总的纷争,其中一方却准备用打破头的方式来替代数人头的方式;这是华教乃至华社的共业和悲哀。由于我们长期忽略民主的教育,导致我们社群中,普遍缺乏民主精神,民主精神比民主的制度更重要,制度难免有漏洞,只有具备民主精神的人,才不会老钻制度的漏洞。
“民主”的出发点就是承认没有人是完美的,所以要用制度来规范人的行为。但再好的制度若不被尊重,终成坏制;董总章程因为不被尊重而变成坏的章程。制度难完美,但若能被尊重,终可成为良制。有人说,美国宪法之所以伟大,不是美国宪法本身伟大,而是美国总统和所有官员高度遵从而使它变成伟大,华盛顿坚拒出任第三任总统,而造就美国总统两任而终的传统;戈尔在普选票和选举人票出现争执时,本可以在法庭上和小布什缠讼到底,却为了人民的利益,不玩弄制度,自己宣布败选。这些都是民主精神的体现。
大失领导诚信形象
我觉得董总这次的纷争演进到肉搏割喉战的程度,其矛盾是从2006年及2008年先后以污蔑、诬告的方式不续聘莫泰熙及柯嘉逊开始,其中对柯嘉逊“960万新院公款不知去向”的指控在法庭被判败诉后也没有向柯嘉逊道歉,更大失华教最高领导的诚信形象。
这八、九年的纠纷、恶斗、诉讼,使到许多董总、新纪元学院干练的领导班子、人才相继流失。2005年公布的独中教改纲领也完全搁置,无数华教工作者陷入是否要选边站的尴尬与困顿,使董总组织属下原本活跃的独中工委会、学务委员会、师资局、课程局、体育局等业务陷入停摆与空转,这是华教发展史上绝无仅有的人才流失、人力虚耗与组织功能的失焦,也敲响了华教运动礼崩乐坏的警钟。
一个团体有不同背景不同观点的人本不足为奇,但当每个人都坚持自己是站在“华教利益”或“华教正义”或“华教原教旨”的“护法”时,当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不会错的一方”时,当每个人都准备“替天行道”时,“和解”已成不可能。
叶邹领导轴心已出现内外严重分歧,进退失据,连其大本营也已后院失火,实应以华教大业为念,勿再制造乱局和僵局,让董总业务和华教工作,能尽快修复和追赶已失去的时间。
(本文为822“海纳百川,众志成城”关心雪隆董联会交流午宴分享课题讲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