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俄罗斯海军继2012年之后,再次举行两军联合演习。虽然这次未演先轰动,各中文媒体都在这次行动中被动员起来先对以美国为首的国家展开“宣传战”,然而演习结束以后再冷静检视,其实除了地点与2012年不同之外,整个演习的内涵与过程,并没有太惊喜之处,中国官方所谓的“亮点”其实充其量也不过是宣传手法。各个中文媒体配合中国官媒的宣传脚步,前扑后进地制造大国国威,但真的有这么“震撼”吗?也许大家看到解放军公布火光四射、炮口喷焰的照片就血脉喷张,其实懂“门道”的话就知道这些都是一般入门所必要掌握的技能,跟宣传中讲得口沫横飞的“热闹”其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解放军海军副司令员丁一平中将评论指称,美日7月8日至12日(几乎与中俄演习同时间)在北海道进行旨在反制中俄演习的空军演习是日方“喜欢对号入座,那是心虚的表现”。听到这句话,不免就会让人心中发笑。远的不说,美国6月11日至28日在加州举行的“黎明闪击”(Dawn Blitz 2013)演习,邀请日本、纽西兰、加拿大一同来参与,演习期间举行包括岛屿两栖登陆演习。北京就扬言要抗议,叫美国要取消演习,因为小岛登陆演习是针对中国跟日本在钓鱼台的争议。所以就有少将级电视名嘴,就在央视表达希望看到中俄演习期间也有“夺岛”课目的出现,以此反制对方云云。

别人家在演习,那是他家的事,是不是以后军人都不用训练杀人了,因为这样会对你也造成恐惧?

演习不只是练兵

中俄2013年举行的“海上联合-2013”(Naval Interaction 2013)军事演习,于7月5日至12日在海参崴外海的彼得大帝湾东南方约40公里处海域举行。中国官媒不断强调,他们是在“日本海彼得大帝湾”举行演习。日本海之大,又是在俄国领海的这一侧,哪怕你在那边“杀人放火”日本人也管不著。而且在地理称呼上也不会这样叫,就好比你会称暹罗湾为南中国海暹罗湾,又或者新加坡海峡称为南中国海新加坡海峡吗?这些都是文字闹剧。

演习虽然宣称长达一周,但其实包含准备会议、兵棋推演、公关活动、归询总结,真正在海上实兵作战的只有9至10日两天而已。

说穿了,各国举行演习就是担负了各种传达政治人物所要表达的讯息。中俄举行联合演习的目的,不外乎向美国为首的环太平洋国家表达自己的立场,中共军事学者认为,“和平时期的军事演习是军事斗争的一种重要战略工具。通过演习增强本国军队的战斗氛围,强化对敌对势力的威慑力度”。由于海军往往不是分散地发挥作用,也不是以分散的力量参与海上威慑的过程,而是形成整体海上威慑力量,使对方产生巨大的震摄感。

除了表明政治立场,中俄联合演习还是双方增进互信、了解及合作的手段。当然这也是强化两国海军作战准备,增强双方协同作战能力的必要管道。但还有一项是我们较为少谈到的是,联合军事演习也是展示各方新型装备的场合,好做免费的广告。对双方而言,这一层面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目前除了个别几种级别之外,都不可能作为外销。

中俄高层认为,美国重返亚太是美国综合国力相对衰弱背景下做出的战略选择,意在盯住俄罗斯、遏制中国大陆、履行对盟友的责任,以便在亚太保持主导地位。

由于美国战略重心向亚太转移,俄国也相应向东发展,以应对美日的挑战,太平洋舰队未来将会是发展的重点,尤其众所瞩目的西北风级(Mistral class)两栖突击舰,将来也是预定将部署在太平洋舰队。同时,俄军还希望未来可以重新派出航空母舰进驻太平洋,但这个计画要实践还需一段很长的时间跟金钱投入。

俄罗斯为了不输给来客,太平洋舰队派出11艘军舰的阵容迎接,阵容跟2012年去青岛的差不多,少了远洋拖船和多了一艘现代级,看来俄国太平洋舰队能动用的船舰非常有限。原因就是他们现在还在经历后苏联时代的窘境,但再过不久这样的困境将会因俄国外汇收入的增长而有所改善。

加强反潜能力

这一次演习较为值得关注的是反潜课目,如同2012年的“海上联合”这次也是由地主国负责排除潜舰来担任目标舰。虽然中俄都以演习期间双方船舰雷达、电子装备全数开启为题,强调双边的高度信任。然而,就何人派出潜舰一事就足以证明双方关系是否如宣称般信任。

中国在反潜方面一直以来都有很大的问题,虽然在近十年来不断地想办法提升,的确也有很大程度的改进,但以北约标准来看,中国海军的潜舰直接威胁以美国为首的海上力量还有一些距离。中国水面舰艇的数量,尤其是高度量产的054A型(江凯II级)飞弹巡防舰快速增加,加上其巡弋飞弹射程不断地增长,也许能弥补其海军反潜战能力的不足,大幅度强化其有限的潜舰攻击能力,从而显著提高中国海军的生存和打击能力。即使如此,中国现有的潜舰部队还没能从根本上挑战美国海军在亚太地区的生存或海上优势,也没有显著改变美中之间的地区平衡。

解放军海军此次派出4艘驱逐舰、2艘巡防舰和1艘综合补给舰组成舰艇编队,分别来自北海舰队和南海舰队。令人纳闷的是,在这个难得一见的“盛会”,实力最坚强的东海舰队却不见踪影,是另有任务也说不定。

本次中俄海军联合演习,其实可以看待成是两国在外交与军事交往的过程中的另一个里程碑,虽不显著,但也可以算是一个纪录。未来类似的演习将会频繁举行,至于内容及课目,甚或地点会不会有任何更惊人的选择则看双方究竟想释放何种讯息。未来双方的演习层级及内容都很可能再往上发展,但对于中国提升战力是否能有实质效用则见仁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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