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时代到来,大家的思维和做事方式都悄然变了。作家卡尔(Nicholas Carr)接受荷兰航空杂志《Holland Herald》2013年正月卷专访,说的乃是这么一回事:全神贯注,难若登天。(页38)
是的,时至今日,浏览和googling既已收为现代辞典的新词,也成了生活的习惯,说话的蓝本,做事的方法,作文的借鉴,学术的参考,思考的模式,创意的灵光。
卡尔在他的经典名作《网路让我们变笨》(台北:猫头鹰;2012)援引的一系列个案和研究,所论述的焦点所在,恰是数位科技“正在改变我们的大脑、思考与阅读行为”。
前些日子笔记本故障,电源失灵;联系支援,电话那端的指示,显然都是按照系统设定的脚本(script)之人云亦云:“请你重启电脑。”可是,电源没了,怎么重启呢?
没错,我们的脑袋,都沦为脚本的殖民地了。用手机投报家用的电话彻底坏了,服务专线回话:“那你(家的电话)现在能听到声音吗?”那么,你说呢?你听得到吗?
失笑之余,还能怎样?这个年代,一键之下,信息随之一一发表。读者万万千千,五湖四海,都马上读到了。按下Forward,邮件马上转达。透过copy and paste之道,拷贝和抄袭是如此轻而易举。
通过超文本的链接,“让我们在数位文本之间轻易地跳来跳去,便利性远胜过纸本文件。”但是,这么一来,学者发现,“我们对任何一个单一文本的注意力变得更弱、持续时间更短”。(页105)
是的,注意力的分散,恰好是全球网络当前的特征之一,不但干扰了学习的深度,同时也影响了思考的持久。卡尔转述,大多数的网民只在单一的网面,平均用上微不足道的19至27秒之间。(页153)
F型的阅读习惯
Matt Richtel报道的〈科技创造“容易走神的一代”?〉所说的焦点,也是这样:将近90%的样本都表示,数字科技悄然创造“注意周期下降、容易走神的一代”。
经年累月之下,语文测验的成绩逐年下降,自可理解,当不待言。美国教育部2007年度的报告曾经揭露,从1992年至2005年,分数不断下掉。(页162-163)这样的经验,是否也是一个马来西亚南中国海两岸共有的怪象?
至少,许多人“已经完全放弃花费力气来记住东西了”。(页200)大家都仰赖谷歌的搜寻器。轻轻点击,条目排山倒海而来。然则,书写的素质,是否因此有所改善?
卡尔书里,述说了网页设计顾问尼尔的报告,确实难能可贵:网民的“眼睛会以像是字母F的形状往下跳进。他们会先把最先的两三行文字快速看过一遍,之后眼睛会稍稍往下掉,接下来几行会大约看完一半”。(页149)
F型的阅读习惯之下,只读开笔引文的三言两语,第一时间就有网民迫不急待提笔点评,抨击作者的不是。事实上呢?可是,因为面子书即时回应的投其所好,事情愈发不可收拾,还是事小,可是,我们还有脑袋吗?
检验眼前再里尔血统和身世,不也是这样?wiki上说:父亲佐哈利1996年2月再婚,迎娶Cristine Lim Abdullah。倘若佐哈利维再里尔生父,设想再里尔同一年出世,屈指一算,到了2013年不过正值青春17岁。
但是,这又什么关系呢?可惜,这一道小学一年级程度的算术题,经过政治化的魔术,通过政治话的扭曲,大家的思绪,都火速地失去了理性的成分。浸在网路,没了思路。卡尔说得对:网路让我们变笨,而且,越来越笨!
火箭领导,似乎也不例外。一心一意为了去华人化,为了突现党员多元了,快速捧出|“佐哈利之子”的再里尔。万一DNA的测试证实神话的破灭,对不起,再里尔恐怕只是另一颗将在马来西亚星空极速陨落的政治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