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名为“凤仪”和“福娃”的熊猫暂时留在四川老家,不飞来大马了。官方可能有点失望,民间反而波澜不兴。美国总统奥巴马本月底访马,份量当然比熊猫隆重,也可算是中美两国在东南亚的外交角力;一虚一实,此消彼长,真正的结果有日后检验。尽管将奥巴马和熊猫放在一起很不搭调。“黑白相间”才是是他们唯一的共同点。

按照原先的计划,“凤仪”和“福娃”明天(4月16日)就乘马航抵达吉隆坡,开始“外交任务”,作为马中两国建交40周年的见证。但马航MH370事件迄今下落不明,基于“尊重失踪飞机上乘客的家属”,熊猫继续留在四川,也就留下了伏笔。

首相纳吉五月访问中国之前,熊猫如果大驾光临,马中友谊就稳住了。反之,就处在一种半冷不热的状态,马中建交40周年的大庆也就冷了。熊猫外交的力量,似乎远比我们想像中还大;解读马中关系,不能不看飞机,更不能不看熊猫。

然而,熊猫作为外交工具的“软实力”(SOFTPOWER)还剩下多少?

随著交通与通讯的便利,熊猫来马与否固然可做为检测友谊的晴雨表,但它作为外交工具或外交大使的功能,已经与日俱减。既使不提中国在国民政府时期,由宋美龄代表中华民国政府向美国赠送一对大熊猫的古早年代,单是美国与新中国建交初期,大熊猫的外交功能已被夸大,它至多是一种象征。否则,我们便无法解释中美关系的阴晴不定。2005年,中国也向台湾赠送了一对大熊猫,取名“团团”与“圆圆”,意思当然是寓意海峡两岸“团圆”之意。但接收熊猫却要到马英九2008年上台之后才得以成行。但两岸关系却没有因为“团团”与“圆圆”的到来而水乳交融,反而因一场“反服贸示威”而受到冲击。

熊猫不来大马,本地人没有太大的失落,反正可以看熊猫的地方不少,新加坡、泰国、日本和台湾都有熊猫可看。要不,索性飞到四川成都大熊猫基地一探究竟,岂不比在国家动物园干看两只孤单的熊猫更好?然而,熊猫暂延来马,亚航却趁势力推成都之旅。广告上摆出一对大熊猫,强调到熊猫老家看熊猫去,把“熊猫外交”变成“熊猫经济”,赚了面子里子,还狂推机票。此种灵活战术,也是马航远远不及的。

熊猫既为外交工具,检验网上各路人马的留言,也有助于理解实况。尽管这只是数以万计留言中的吉光片羽,不能当成整体民意,但有众多中国网民发表了“中国要有大国气度”、“客机失联和熊猫交付是两码事”、“如果因此让外交受损,更让有些国家窃喜”等,与之前网上的非理性言论比较,总算是一大进步,对马来西亚处理失联事件,也有“同情的理解”。

反之,大马网民对熊猫来马的热情不足,甚至有人支持熊猫不来大马。里头的原因,从环境到政治都有,但批评的对象却是大马政府,而不是中国。“APA LAGI PANDA MAU?”的戏谑诘问,也在回应著党报封面标题的“华人到底要什么?”。网民借熊猫展延来马暗讽执政党,不言而喻。

中国熊猫和美国总统奥巴马来马都是外交工作,奥巴马更是继詹森过后唯一到访大马的美国总统,许多对美国有幻想或期待的政客名流,都想和小黑子攀交,但微笑背后却另有布局和盘算。相形之下,同样黑白相间的熊猫至少亲和多了。它既然是外交友谊象征,始终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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