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影补选成绩没有惊艳,更没有惊奇;公正党候选人旺阿兹莎以5379张多数票,击败国阵候选人周美芬。一切是那么理所当然,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飞机没有下落,政治没有突破。323不过就是寻常的一个星期天。
政治评论员还在分析选票得失,诸如投票低影响选情、华人票回流国阵、马来票情牵民联等等,这都是部分事实。根据选票趋向作固定的分析是基本功,但政治向来都不是统计学,更不是数学,而是神学与玄学。政客叫它“高明的骗术”或“可能的艺术”都好,它的变化向来都不是靠数据分析来决定,而是利益与需要;如何解读数据,也和风水大师解读命盘一样,各说各话,玄之又玄;头上挂什么旗,就有旗手说什么话。
因此,旺阿兹莎得票1万6741张,周美芬得票1万1362张的结果,双方都可以用来解释得失。对马华来说,赢得比505大选更多的华人票既使谈不上光宗耀祖,周美芬要挂个“幸不辱命”的牌坊是可以的。如果你的对手是安华或是变成“复仇女神”的安华夫人旺阿兹莎,你只能叹时不我予。即使把周美芬的名字换成马华两位新领导──廖中莱与魏家祥,成绩可能一泄千里,兵败山倒。周美芬算是替马华“挺住了”。
然而,马华的前路还是茫然。根据周美芬的说法,她虽然输了补选,但马华成功减少公正党的多数票和增加华裔选票至25%。505大选,马华只赢得18%华人票,现在微升至25%,是否喜讯?
表面看来,马华似乎多了7%华人票,共有25%华人票支持马华。那么,75%华人票支持谁?马华不就是要代表大马600万华人吗?25%华人票是危机,还是转机?实际上,这也等于说:“75%加影华人不支持马华”。相对于505大选,则有82%加影华人做了同样决定。你说,25%华人票支持马华是危机,还是转机?
如果抛开323当天投票率只有72%的实况,把加影放大为全马华裔选民的政治趋向,那么,“75%大马华人不支持马华”的现象非但不能光宗耀祖,也等于说马华还得继续过上11/7(7国11州议席)的苦日子。而且,“成功减少公正党的多数票”的说法也很牵强。本次加影补选投票率只有72.9%,旺阿兹莎得59.13%,而周美芬得40.13%,双方得票率比起505大选都稍微增加。这对马华新领导来说,并不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章。
一句话:套用国阵主席兼首相纳吉的说法,马华在加影之役没有吃到“伟哥”。雄风不振,官位难增;未来四年,马华总部那幅“残山剩水图”还得盖上11/7的印记,还需提防被蟑螂吃了一角。
至于公正党的“加影行动”和“烈火莫熄2.0”又如何?毫无疑问,旺阿兹莎胜了,马来及青年选票增加了。
如果“用时间换取空间”的策略有效,那么,未来四年如何精耕马来选区,以及抢夺不断增加的数百万青年选票,就是公正党和民联得以生存发展的基础。从反物价高涨到反石化运动,民联的确比国阵积极;但“烈火莫熄2.0”的火苗如何点燃民意之火,而不是政党的选票,显然未竟全功。
“加影行动”若以“换帅”为准,目前未有定案;能否化解党内派系矛盾,也不太乐观。安华前进布城的道路并不平坦,但巫统流失了马来选票,却是更致命的威胁。雪州民联政权依然稳固,纳吉的皮肤没有白里透红,但白发却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