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巴首席部长哈芝芝诺在州元首府前踏出那一步,宣布解散州议会的那一刻,政治的钟声也正式敲响。这是一次预料之中的决定,却也让人看清了大马政治一贯的“旧剧新演”,换届不换人、改革不改心。

从2020年那场轰轰烈烈的沙巴选举,到今天第四次“权力重组”的前奏,短短五年,沙巴政坛早已习惯政变、倒台、再组阁的循环。民兴党倒下了,沙盟崛起了;国阵被扫地出门,却又从新回来了;希盟曾是敌人,如今成了盟友。沙巴的政治,不再是理念的竞争,而是“谁能撑到最后”的耐力赛。

沙首长哈芝芝选择在此刻解散议会,在政变未遂、盟友多心、巫统分裂、民兴党虎视眈眈的乱局中,这一步,看似民主程序,实则是一次高风险的政治豪赌。沙巴人民看得清楚,他们要的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新联盟,而是真正能让生活变好的政府。

因为,沙巴人早已厌倦政客的口号式治理。他们看到的是,首长换了几轮,部长名单换了一页又一页。此外,政客忙著争权,百姓忙著生存,这就是今日的沙巴真实写照。

五年前,民兴党高举“沙巴自主”的旗帜,结果政权没保住;五年后,沙盟喊著“稳定与延续”,但稳定的从来不是民生,而是权位。政客们熟练地更换联盟、换颜色、换徽章,却从不更换政治文化;他们懂得如何分配官职,却不懂如何分配公平。

此外,沙巴政治的悲哀,不在于谁赢谁输,而在于人民一次又一次被迫选择“比较不坏的那一个”。而今的解散,不过是把旧梦重演,用选票包装政治算计的合法性。真正的问题是,60天后的沙巴,能否迎来一个敢对人民负责、而非只对权力忠诚的政府?

其次,沙巴政治最大的危机,从来不在议会里,而在民心里。政客可以重组联盟,却难以重建信任。选民一次次被告知“这是新的开始”,但每一次都发现只是换汤不换药。政治人物口中的“稳定”,往往只是他们自己椅子的稳定,而不是沙巴命运的稳定。当信任透支至极,任何政纲、任何承诺,听起来都像旧唱片重播。

真正的政治改革,不是换一群人上台,而是换一种治理的逻辑。沙巴的未来,不该被困在“政党之间的拉锯战”,而应回归“政策的竞争”。但我们看到的却是另一面,扶贫政策被简化为恩施,资源分配被操控为筹码,地方发展沦为政治酬庸的奖赏。这种体制性的“政治旧病”,正在让沙巴错过一次又一次自我翻新的机会。只要政治文化不变,哪怕选十次、换十届,也不过是把同一个梦演成十场不同的舞台剧。

然而,沙巴并非没有希望,真正的力量,从不在政客手中,而在人民心中。这一次的州选,也许是沙巴选民最后的考验,要不要继续被操弄于旧权的叙事里,还是要用选票重新定义“政治”的意义。沙巴人已被现实教育得足够清醒,他们明白,唯有以人民为核心的联盟,才能打破政党间的分赃循环。如果这次人民敢于拒绝虚伪的政治包装,或许沙巴的“解散”,才会真正成为“重生”的起点。

哈芝芝或许相信这次能再赢一轮,但人民是否还愿意继续买单,是另一回事。因为沙巴选民已不是五年前那群被热情点燃的人,而是一群被失望教育过的现实主义者。政治从来不是戏,但在沙巴,它却演得太像戏。一场场“解散”,像一幕幕“重启”;政客们换角色,人民却始终是观众,掌声越来越少,叹息却越来越多。

当然,这一次沙巴州选,或许该轮到人民解散政客的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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