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波德申独中筹款的画展,看到赖昭光兄露了一手不可思议的爪夷文书法,问起他怎么办到。他透露儿时家贫,几无娱乐;电视的教育频道刚好定时播放爪夷课程,他和弟弟顺著追看;没有想到,日久两兄弟不经意练就这番功夫。
昭光兄一身累积的惊人才学,似乎都是自学而来。中学工读,他已能独立制造专业广告。前不久听他说起,当年家乡的客户偏爱沈慕羽的书法当作招牌;刻多了,昭光兄说临摹沈体,几可乱真。
确是个深藏不露的天才,干哪行像那行。结束出版之业务,他全面转型,重拾画笔,大城小镇的街画,渐渐画出大名气。芙蓉严端路200尺长的历史壁画,赖昭光兄也受邀参与,用他的巧思和彩笔,给先辈走过的筚路蓝缕,留下一墙的五彩缤纷。
年过六十了,昭光兄老爱调侃自己年届黄金,得以享有耳顺之年的诸多优惠;唯他投入工作百分之百的热情,远在年轻一辈之上。天还没亮,一大清早驱车南下,早出晚归,面壁而作。
预期的进度,总是在他精密的盘算之中。尽管疫情逞凶,病毒肆虐,画画期间,芙蓉甚至一度沦陷红区;唯专业的坚持,凌驾了一切。他仍然按照既定的时间表,一边专心作画,一边抽空应对多家媒体的记者专访。
地道的用语,灵光的词汇,赖昭光兄以国文和国语,介绍他一系列的画作。那是中学的用功,加上那些年中选州议员,身在议会发言和辩论训练的结果。他学成的那一匹长的成绩单,确实峥嵘毕露。
那么,学校的窠臼和课程,反而像是一道束缚,处处捆绑我们。所幸昭光兄从来不在泥沼中翻转,舍弃政坛,他再不回头,而大步走想走的路。严端路200尺长画作的大气磅礡,显然也是他的半生之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