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学校,生活过得写意日子也过得舒坦。功课是多是少确实都记不清了,反正总有闲暇时间,似懂非懂地翻读一本本的课外读物。难得环滁学校都是书店报摊,后来海鸥商店也开始营业了,图文俱佳的《人民画报》我记得。
80年代我们都不考小六,只有小三和小五的检定。因为会考,小五那年加设了黄昏班补习。说是补习,其实不似现在的挤压,上课只是额外补给的练习和作业,纯属意思意思。
这些年的小学嘛,刚好相反。潘永强博士新著《压力下的小学教育:臃肿,功利,集权化》(黑风洞:大将;2019)所收侯莉晴的论述〈华小校长的舞弊滥权乱象〉揭露,奉晨读之名,强逼学生早上七点甚至之前到校。(页135)
除此之外,也有校长为了应对大爱妈妈大清早不知所云的节目,老师和学生往往天还没亮就得摸黑出门;可见网上调侃功德会的幽默说得一点没错:有慈济的地方,就有灾难。
下课之后,大城小镇的补习班,生意可是好得不得了,学生比起任何一间微型华小还多,上下课的高峰时段还要出动RELA维持秩序。老师上课呢,甚至要借助麦克风,否则后排的学生恐怕都听不见了。
除此之外,是接踵而来的功课班才艺课,电脑班如今没了,灵机一动的商人借用缝隙开启了新一道的生机。(页137)总之,前后折腾,翻来覆去,城市里一个个孩子回到家时,往往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分。
是的,大家都在一边高调疼惜孩子,一边继续默默折磨他们。学校里外的每一个球员,每一天都在踢加时赛:老师、家长、学生、司机,都不例外。偶有佳节和假期,想要休息,总有特别的安排。要么,带队旅行;要么,应邀演出。谁不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