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研讨会,一位妇产科专科医师分享了他多年进行腹腔镜手术的经验。和传统手术比较,它有伤口小,复原快等优点。可是令他唏嘘的是,腹腔镜手术在国外如台湾已经很普遍,可是在大马却还不流行,泛人问津。
他认为,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腹腔镜手术所得报酬和传统剖腹手术一样,可外科医生却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上手。这时候,我们不禁要问,既然腹腔镜较好,为何大部份医师都不去学习,就只是因为腹腔镜没赚头,难道这些医师都没医德?
当然不是这样,还有很多因素,包括不是所有手术都适合用腹腔镜来进行、这方面的学习的管道较少及做不做腹腔镜和病人的存活率无关等。更重要的是,不符合医院的商业利益,而迟迟没有推动。
没错,很多医疗行为都会直接或间接和商业利益挂勾,医疗需要被快速推广和永续经营,背后不可能完全没利益。举个例子,有些药物,动物试验证明对胎儿有害,我们只能尽量不给孕妇服用,到底对人体有没有害处,我们常不知道。因为很难有人愿意花钱去证明一个药物有害,因为没利润可言,也非研究经费著眼之处。
“人之所病,病疾多;医之所病,病道少。”这是名医扁鹊的名言。大意是说,老百姓所担忧的是自己所患之病太多,而医生所担心的是治疗的方法太少。
我有一位19岁类风湿关节炎的女病患,在我这里针灸几次后,脚的僵硬不灵活和疼痛都好了,就是手关节因为患病时间长了,整个手腕部都僵直,医院的医生在关节上打过针没有效,我灸了几次也都没效果。后来我在“大陵穴”放血,没想到马上就灵活了。
传统治疗被污名化
之后我常想,骨科治疗三部曲“药物、物理治疗、手术”,为何治疗方法这么少?造成很多病人四处求医,才让一些人趁机敛财,牛鬼蛇神大行其道!难道骨科就不能和针灸、骨伤推拿、拔罐等等,合并治疗病人?可惜的是,一方面中医传统治疗在大马西医界已被污名化,而且正经八百能提供标准治疗的地方也不多,另一方面难道不也是利益考量?骨科一颗螺丝的收入可能都超过了病人针灸推拿十几次的收费,以经济效益来看,当然也影响了针灸推骨整脊等在正规治疗的推行了。
现在的大环境不鼓励治疗朝多元化的方向。膝关节炎如果药物和复建无效,等待病人的就是膝盖置换手术;心肌梗塞就是一定要做血管摄影来放置支架。很多疾病都只有一种“标准治疗”,可是糟糕的是,“标准治疗”却不一定是最好的治疗。例如西医治疗失眠就是安眠药、麻痹抽筋就是钙片维生素B、落枕扭伤就都是止痛药等等,可是临床上真的好转的,占了多少比例?
卫生部要在一马诊所投入更多医疗人员,可是却因为医院医生过多,竟然一再缩短实习期限,从两年到现在有可能只是短短9个月!卫生部著眼点永远在量,医疗品质有相对提高吗?医生的素质,医疗的多元化有列入考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