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某些人算是蛮“白”地道出了一个事实:今天政府承不承认华社“主办”的统考文凭,其实已无多大意义。

毕竟, 近二三十年来高等教育普及,接受统考文凭的国内外高校“到处都是”,华社民办大专也逐步升级,持统考文凭者如要升造,基本上不是问题(据知各民办大专还缺学生)。至于说要在政府机构工作,非土著原本就机会不多,所以本来也并非很相干。此外,今天颇多独中也让学生考政府考试,或其他政府承认的考试,所以无“无文凭可用”的困境。

那么说来, 华社就大可不必“苛求”政府承认统考文凭了吗?或说华社其实大可不必“傻傻地”让政党和政客利用承认统考文凭作为“诱饵”来一再被“游花园”、被迷惑、被忽悠、被背信了吗?还是说华社不必因统考问题而“钻牛角尖”、“见树不见林”,乃至过度“偏食”和“内耗”,以至忽略了其他更关键、更紧迫的权益或发展课题?

已成为政治符号

坦白说,承不承认统考文凭,的确在升学的“技术”层面已无多大影响(但也非全无影响)。惟诚如某些论者所指出:独中和统考及统考文凭,其实已成为华社的重要政治“符号”,承认它们,即代表政府承认了华社一路来所坚持的公民同等地位和权益。毕竟,一些华校当初原本就不该在当权者的冷战思维与偏狭的种族主义或民粹主义之威胁及操弄下,被迫选择自我排除在政府体制之外以求自保,由此不得享有同等的官方地位。

当然, 不是每个华人都认同上述“华社权益”论,一些人还站在当权者,甚至比当权者更狭隘的角度来多番否定华教,包括给独中和统考乱套罪名,如“不符合本土语境”、“破坏国民团结”之类。也有人把统考降级到宛如民间“阿狗阿猫”所办的“私人考试”,说什么政府不能随便承认之,否则闸门大开,岂非很“乱”。实则上,统考的诞生,实因华校的被迫选择“独立”,若当年的政府公平对待华校,诚何须独立,亦何须统考呢?

简言之,今天的独中和统考,宛如还持著“红色身份证”者,虽凭自身实力还能开拓生存空间,乃至创出一片天,但是否就因此毋须申请“蓝色身份证”吗?一些所谓“务实”者,老在独中和统考的课题上催促华社“看开点”、“前瞻点”、“中庸点”,试图淡化争取政府承认独中和统考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坦白说,还真有点自我弃权和说风凉话的味道。

实际上,至今,独中和统考所面对的各种复杂问题,包括增建和承认统考文凭等,只能证明国阵政府至今还没完全摆脱上述冷战思维,乃至种族主义。虽说国阵近些年来也并非没放松立场,但毕竟进度太慢,以至如今才来在竞选宣言中“考虑”接受统考文凭作为申请国立大专的凭证(其实宣言意义并不大,毕竟没实效,仅属空中楼阁,华社只能姑且听之)。

不论此番大选后,看来应该还会再执政一轮的国阵到底会不会——以及何时会“有条件”地承认统考文凭的地位和价值,但诚如以上所论,其“技术”意义已不大。无论如何,再迟都好,这“蓝色身份证”,还是得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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