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党元老刘德琦谢世,党有篇〈刘德琦公祭文〉开头就说:刘德琦同志2017年10月16日“因病与世长辞,享年74岁,民主行动党全体同志深感悲痛,不胜唏嘘”云云。
推敲“不胜唏嘘”,似乎德琦前辈生前受尽百般之委屈,实则不然。儿孙奉养,安享天伦;只是年已古稀,耄耋岁月,老来带病,当是尘世的规律。不知委员会当下何以会有“不胜唏嘘”之语?
犹为不解,行文里人称之纷乱,一会作第三人称的“他”,忽而称以第二人称的“你”,读之甚为困惑。间中,尊卑之不分,越是耐人寻味:“向您致祭,向您致奠,向您致敬”之后,改口“虽然你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是我们想告诉你”。
文章不知出自谁人手笔,说实在话,我们想告诉你,中文的造句,字里行间其实可以坦诚直率,也可以写得委婉曲折;可是,为什么提起刘德琦先生的战绩,偏偏要如此这般:
“1982年全国大选,再次出战霹雳州万里望国会选区。10年来,4度披甲上阵的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被戏称为‘常败将军’。这虽然是不好的称呼,但也象征了反对党人不屈不挠,永不言弃的精神。”
都说了,“常败将军”是个“戏称”,怎么会是“不好的称呼”呢?何况,刘德琦先生之败,与党排阵的随意派遣,息息相关;四届大选,被跨越了三州出战:乌鲁雪兰莪国席补选(1972)、文冬区国席(1974、1978)、万里望国席(1982)。
文章收笔之前,提起刘德琦先生,我们想告诉你,中文实在不好:“1995年,德琦同志退出政治前线,但是他仍然坚持运作在怡保胡曰皆大厦的服务中心,继续为人民服务。”如果党的文宣决意这样“坚持运作”,确实是不胜唏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