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结局或许千篇一律,可是,跌宕起伏的曲曲折折,毕竟无限唏嘘。国家运动选手黄家骝先生的晚景,读来伤感,不在话下。年已八旬,晋身耄耋,何以还在路边贩卖水果找一口饭糊口?
想当初,过关斩将,由县而州,由州及国,1961年曾经代表马来(西)亚出征东运会前身之东南亚半岛运动会(SEAP),参赛标枪,勇夺金牌。家骝先生的战功显赫,自不待言。
但是,因此所得,不过这些。赛会结束,与羽球名将陈贻权和伍文美,自缅甸仰光同搭班机归来,时任首相拉萨到机场迎接,并向健儿道贺:“谢谢你,做得很棒!”
然后呢?《东方日报》记者援引当事人的话说:当晚在吉隆坡联邦酒店庆功,吃了大餐,留宿一夜;翌日,体育理事会给了20令吉搭德士回乡。跟著,一切烟消云散,顿成昨日星辰。
历史就是这样,总是这样:雄姿英发,一路走来,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之后,大江东去,浪掏尽,千古风流人物。过去廿年,黄家骝先生下午只好开著一部二手客货车,到太平拉律山麓的路边树下售水果。
听黄家骝先生说,他前是直弄双溪吉隆启华华小的老师,教华文教体育;子女四人,分别在吉隆坡和英国谋生。离休后每月领取1200令吉的退休金,微不足道,只好如此这般另寻生计。
黄家骝先生的体验,显然不是个案,而是冰山一角之反映:儿女分飞,钱不够用,自顾不暇;留下两老,蛰居乡曲,省吃俭用,偏偏百货通膨,万物皆涨,起居自然捉襟见肘。
家骝先生庆幸的是,曾是公仆,还有国库微薄之补贴。否则,生活的困蹇,日子之艰辛,犹是坎坷,思之自明,迨无异议。怎么办呢?家长读之,唯有劝导孩子,用功读书,毋庸奢望在球场上找到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