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就有死。过去数十年，由于医疗科学的长足发展，许多不治之症成为历史，人类的生命得以大幅延长；但面对衰老和死亡，医学能做的还是很有限。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的阿图葛文德（Atul Gawande）自然见惯生死，直到自己的父亲（也是一名医生）确诊患上脑癌后，他深入医院加护病房，寻访养老院，通过切身仔细的观察，探讨美国如何处理临终照护这课题，并将发现撰写成《凝视死亡》（Being Mortal：Medicine and What Matters In The End）。
在这本书里，葛文德著力探讨年老和死亡。今天的人们，寿命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长，显而易见的事实是，死亡变得不再自然。以美国为例，1945年以前一般人都在自己家里过世；到了80年代，只有不到17%的人因为猝死才在家中过世。换句话说，就是有近80%人在医院的病房中渡过了生命的最后时光。
我们的医疗总强调生的希望、“救人是医生的天职，怎能放弃”，一幅与疾病斗到底的架势，没人愿意谈及死亡。就是因为这种种迷思，临终的病人尽管多重器官已经衰竭、陷入昏迷，还是被迫承受强加上身、无谓的插管、电击及力道大到不行的心肺复苏术。医护人员都心知肚明，已经不再有任何抢救效果，但似乎少了这些步骤，就会无法向家属交待。
死亡终究会来临
病人经历了宛如死亡仪式的开场后，心跳被延长了数分钟或几天，期间他一次次地在医疗急救过程中幸存，又一次次地更接近死亡，让人不得不感叹“要死掉怎么这样难啊？”这样徒劳无功的抢救，当病人脸上出现痛苦表情，成为家属见到最后一面的狰狞时，家属对这样不顾一切，拼到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结果”，又怎能不崩溃呢？
葛文德想告诉我们，死亡应该是一桩自然之事。你或将死亡视为敌人，但它终将来临。他也委婉地告诉人们，现代医学绝非万能。“医生这个职业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其治疗病人的能力。如果你的疾病可以被治疗，我们就知道应该怎么做。如果你的疾病不能被治疗呢？我们无法提供好的答案。”
对于如何跨越生命的终点，我们要接受多少治疗才叫过分？何时该结束治疗？我们又如何判断自己活够了呢？书中提了一些病人的例子，有人说只要他还能观看美式足球和吃雪糕，就算要进行各种各样治疗，他都愿意活下去。如果你无法清理自己呢？你能忍受多大的肉体痛苦？又或者你只能躺在床上靠喂食管进食，你还愿意活下去吗？也许这些问题能给你答案。
《凝视死亡》的封面上有一片落地的红叶，暗示著即使生命即将消逝，还是要活得灿烂。正如本书所强调：生存的最终目标并非好死，而是好好活到最后，有尊严的活过每一分钟。每个人都该读这本书，因看完后，可让家中老人以及自己的老年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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