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九八零年代初进入柔北一所名声赫赫的独中就读。那些年,老师们不知是不擅长或者不想多谈,不论那个科目,几没乎有老师在上课堂上进行学生针国内外政治知识的教育。
既然是课外知识,任课老师必然有其不可超出教学范围的理由。但探究起来,也许在八零年代的社会氛围给老师们留下了阴影,不说不错乃明哲保身的最高指导原则。
电脑班及图书馆
除了听听留台的年轻老师大谈风花雪月的大学生活之外,对于大马华人的政治、历史及社会问题,那个年代的中学生没有福份受教于老师。
我就读的那所学校第一年开办电脑课是在1987年,课程内容与大女儿2007年小学初上电脑课时几乎差不多。那个年代,还是没有网路的年代,电脑课学的是背指令的活。
对于课外知识的摄取,书本和报章是极少数的途径。学校图书馆的书本最不具吸引力的书籍大都是校方认定的优良读物,最能吸引学生借阅的武侠小说列为反而禁书处理。那时期在麻坡市区五、六家书局其实是文具多过课外书的书局,就连金庸武侠小说要找齐也很费劲。
那些年,好学生的定义就是考到好成绩。学习成果无法体现到成绩上的学生,如果对老师所提事件还有点自己的看法,那就很容易被标纤为有点问题的学生。而参加作文比赛永远都是好学生的专利,
平日太有意见的学生只能靠边站。
唯有理工好?
当然,可以理解的,那个年代正逢经济不景气,许多旅台生回国后都面临就业上的困难,教书是很多人无奈的选择。老师个人的无奈,不知不觉也转化成教学的一部份。无形中也是训练学生学习面对困难,培养一点幽默感的契机。
二十世纪八零年代,因为时任首相马哈迪一心要引领国家往工业化的目标迈进,理工科成为大学的热门科系,学校某些老师们也随之起舞,公然在课堂上吹捧理工科的市场价值,学生们不断接收“万般皆下品,唯有理工好”的思想教育。被边缘化的学生,留在学校唯一的益处就只是提早接受人生挫折的训练,为自己在将来踏入现实社会增加一点抗压性。
回想起来,还真要多谢那个年代、那个环境,以及那些周遭的人事地物所聚集的种种因缘,让不愿像向主流价值观靠拢的我,提早为自己的思想独立开启了一扇门。